鬧歸鬧，很多時候他們都做防護措施。有時候手邊沒有那個東西，他也沒留在她身體裡。他能感覺到她那時候的緊張和不安，哪怕她不說。
季延川無聲地將那兩個東西重新包裹進塑膠袋扔進了垃圾桶裡，再把紙巾蓋在上面，好似他沒有發現過一樣。
那時候季延川在想，江桉是不想和他生孩子嗎？
孩子？
其實季延川也沒想清楚，畢竟和江桉穩定下來的時間也不長，戀愛還沒談夠，好像沒有那麼強烈的想要進入下一段關系的打算。
季延川在隨後的一次和心理醫生見面的時候，問了一個問題。
“抑鬱症，會遺傳嗎？”
心理醫生是季延川之前實習時候的一個老師，四十多歲的一位非常有經驗的前輩。
韓醫生很認真地思考了季延川這個問題，隨後回答道：“抑鬱症確實存在遺傳傾向，但不是直接遺傳疾病。如果家中直系親屬有相關疾病，患病的機率會比普通人要高出2~3倍。”
“哦……”
季延川很自然地想到了他的母親。
韓醫生：“其實這主要還是和孩子的成長環境與社會因素有關，正常健康的環境下，患病的機率非常小。而且你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往後如果決定和女朋友要孩子，未必就會影響到小朋友。”
總結就是，和小朋友的成長環境很有關系。
季延川生病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小時候親眼見過母親自殺，父親私生活混亂……都是誘因。
韓醫生說：“我聽你描述你和你女朋友的關系目前非常穩定，所以你還有什麼顧慮呢？”
季延川搖頭，墨黑的眸子裡透著認真和篤定，“我跟她會一直走下去。”
這件事，他堅信不疑。
“所以，過度擔憂未來只會影響到情緒，順其自然，讓一切發生。”
“好。”
韓醫生沒給季延川開藥，他現在情況穩定，不再需要依靠藥物。
韓醫生還記得當初季延川來診所找她的時候，她以為他要重新回到這個行業，誰知道是來看病的。
有時候也會覺得很唏噓，學過心理學的人卻沒辦法將自己治癒。
不過看到他慢慢好轉，倒也放下心來。
……
季延川把這個事兒記下了，後來和江桉的每一次，哪怕是再“火燒眉毛”的情況，他都得找到那東西給戴上。
那個東西在家裡算是消耗品。
這個晚上準備繼續的時候，卻沒在抽屜裡摸到。
好似一盆冷水澆在了燃燒的火團上，瞬間熄滅。
“嗯？”江桉疑惑，身上的人半天沒有動靜，是怎麼回事。
季延川關上抽屜，回過身來親了親江桉的唇角，“累了，下次？”
能從季延川嘴裡聽到累這個字，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季延川，腦海中飄過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男人過了二十五就不行了”。
之前江桉還覺得這話有點片面，現在想想，好像似乎……有點道理？
季延川看到了江桉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質疑，男人的自尊好像在這一刻受到了挑戰。
他把剛準備起身的人重新給按到床上，“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沒有啊。”江桉很是認真，那也是不能打擊他的自信心，萬一他想不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