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開設實驗室,自己經營以來,霍普斯充分理解了什麼叫資本主義。
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金錢堆積起來的社會。為了金錢,再好的朋友都靠不住。
劉萬程不和他談金錢,只和他做朋友。他的公司破產,他們真的就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了,他也會瞬間變成窮光蛋。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劉萬程仍舊肯給他錢,讓他度過難關。而且,是白白給他一百萬美刀,這在就算是見過大錢的霍普斯眼裡,也是一筆鉅款。
什麼叫朋友,這才是朋友!此刻,劉萬程算是這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也是他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了。
他感動的熱淚盈眶,握住劉萬程的手說“劉,謝謝你,我會記住你,記住你對我的友誼,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霍普斯走了,劉萬程在餐廳裡呆了許久,才慢慢站起身來離開。
他從調研部的人那裡,要來了卡黛兒的地址,打算親自去會會這位洋媳婦。
劉萬程來到卡黛兒租住的房子的時候,卡黛兒還沒來得及出門。
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只早上把他們從床上弄起來,讓他們把早餐吃到肚子裡,就已經累得她精疲力盡了。
原先不用早起去找工作,不用趕時間,她還可以從容應對。現在要趕時間了,她必須七點起來做早餐,然後把孩子們弄起來。待吃了飯,給孩子們穿好外套,已經快九點了。正要出門,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她開啟門縫,就見門外站了一箇中等個頭的東方人。她疑惑地看著劉萬程。
劉萬程就操著蹩腳的英語問“是卡黛兒·霍普斯女士嗎?”
原本他是想帶上翻譯的,可怕兩個人一起過來,引起卡黛兒的警覺,反而更不容易交流。最終,他還是一個人過來了。
米國的治安,白天看著還湊合,到了晚上,也就是比戰亂國家稍微好一點。到處都是癮君子,為了能弄到錢,這些人幾乎是無惡不作。在治安不是很好的小區,各種案件時有發生。
在這樣一種混亂的環境裡,冒昧地去敲別人家的房門,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因為沒有預約而敲門的,大多都是罪犯。
朋友相互拜訪,必須提前打電話預約,定好到訪的時間,以免對方沒有準備,被敲門聲嚇一跳。
所以卡黛兒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也是嚇一跳,趕緊把孩子們關到另一間屋裡,自己把門開啟一條縫,拴了防盜鏈防止外面的人闖進來。她警惕地看著劉萬程,聽他詢問,只是點了點頭。
劉萬程相貌不醜,又穿得十分整潔,給人一種紳士的感覺。卡黛兒這才沒有過於緊張,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見卡黛兒點頭承認了,劉萬程就說“我叫劉萬程,來自中國,是霍普斯先生的新合夥人,更是他的朋友。我今天來拜訪您,只是想和您談談霍普斯先生。我知道,您正在生他的氣。也許,我可以讓您知道一些關於霍普斯先生的,您並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這些話,是在路上想好,記熟了的,說起來倒是一點也不磕巴。
卡黛兒和霍普斯生活許多年,彼此之間還是有感情的。一個東方人想和她談談她的丈夫,還是談她不知道的,關於她的丈夫的事情,她感覺真是挺有意思。
但看樣子對方是有教養的文明人,她不讓人家進門,就有些不禮貌了。於是,她撤去了門鏈,讓劉萬程進來了。
卡黛兒手裡已經沒有多少錢,租住的房子不大,一間餐廳兼客廳,一個廚房,還有一間臥室,她和孩子們住在那裡。
卡黛兒將劉萬程讓進客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問他喝點什麼?
劉萬程看著遠處餐桌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餐具,食物掉的到處都是,心說這外國娘們兒還真不怎麼地。就這副德行,這個拖拉勁,霍普斯還愛她愛的如醉如痴,要是老子,白給我都不要。這整個兒就是一懶娘們兒啊。
他搖搖頭,表示什麼都不喝。他也不敢喝,這屋裡亂成這樣,食品衛生與否,他也鬧不準啊,萬一再喝點她弄的不衛生的東西,回去還不得鬧肚子啊?
卡黛兒還是給他弄個玻璃杯子,倒一杯清水,放到他面前,然後也在沙發上坐下來。
劉萬程就說“今天早上,霍普斯先生很早就去找我了,他的樣子很狼狽。他已經表示不再和我合作,準備回大學裡教書去,把我給他的一百萬美刀退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