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最後做人底線的吳曉波,就無所顧忌了。
他悄悄在劉萬程耳邊說“不過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要不然你放了我我也活不了。”
劉萬程看看他,一臉坦誠說“放心,我要給你漏了我是小狗。”
吳曉波就說“張靜她老公在咱廠運輸隊開車,經常跑長途不回家。這時候,張靜就和一個男人,基本每個禮拜有個兩三回,去市裡旅館過夜。”
劉萬程心裡一陣激動。看來,他猜測的沒有錯,他們現在已經搞在一起了。
他表面不動聲『色』問“那個男的是誰?”
吳曉波吱唔半天說“我不認識。”
劉萬程就盯著他“不說實話是不是?”
吳曉波和劉萬程對視半天,終於還是說“是書記劉勇。”
劉萬程就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你可以繼續上班了,不過,保險分廠還是不給你交,你得自己交。”
吳曉波一聽,又洩氣了說“這不和以前一樣嘛,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劉萬程奇怪說“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原先是要開除你,現在不開除你了,讓你繼續上班。怎麼,你還不知足啦?”
吳曉波發現,劉萬程比他無賴多了。一開始就是說的讓他自己交保險。要是他拿得起保險,還用得著在這裡受劉萬程的氣呀?
但人家是廠長,他也不敢來硬的,只好嬉皮笑臉試探著問“劉哥,你說怎麼著我才不用自己交保險啊?”
劉萬程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你是怎麼知道張靜和那個誰,一星期至少去兩次市裡的旅館的?”
吳曉波順口說“我就在市裡開美髮店啊,生意好的時候我會幹到很晚,而且越是晚上生意才越好,我碰上他們好幾次了。他們經常去的那家旅館,離著我的美髮店不遠。”
劉萬程心說,你特麼現在也沒閒著,僱個小姑娘給你看門,下了班就往你的美髮店跑,要不廠裡沒工資你不著急,以為我不知道呢?就說“把他們去的那家旅館的名字,和去的大致時間,都給我寫下來。”
吳曉波心裡一哆嗦,寫下來就是自己揭發劉勇和張靜的證據了。這要傳到劉勇耳朵裡,他肯定完了!
他看著劉萬程,琢磨半天才問“劉哥,你想捉『奸』?”
劉萬程說“你先寫好了再說。”
吳曉波也不傻,問劉萬程說“我寫完了,你拿著我的字當證據,萬一讓那誰知道咋辦?你能保證我沒事嗎?然後是不是我就可以不自己交保險了。”
劉萬程輕蔑地一笑說“就衝你這人格,你琢磨著,你寫的這些東西,有人信嗎?我拿著你這東西去告那個誰,我腦袋是不是有病,秀逗了?”
“那你讓我寫下來幹什麼?”吳曉波就不幹了“既然沒用,你光耍著我玩,我還不寫了呢。”
劉萬程說“好啊,你可以不寫。有空的時候,我得提醒一下劉書記,以後辦事小心點,不遠處有個小子在那兒幹,別讓人家盯了梢,自己還傻乎乎的不知道。”
這劉萬程太損了,這簡直就是出爾反爾,直接拿出賣吳曉波威脅了。
吳曉波權衡半天,一閉眼,一咬牙,還是給劉萬程寫了。寫了死的慢點,不寫立馬就完了。
張靜根本沒有防備吳曉波,每回去那家旅館,會經過吳曉波的店門口,所以吳曉波知道他們活動的規律。
看吳曉波寫完,劉萬程出一口氣,問吳曉波“知道怎麼找到張靜老公嗎?”
吳曉波說“我知道運輸處司機值班房的電話,應該可以找到他。”
劉萬程看看他說“這件事你要是辦成了,我可以做主,你不但可以不交保險,而且還能像過去一樣,不用來上班,繼續開你的理髮店。”
張靜和劉勇被她老公捉『奸』,應該是吳曉波去了南方以後的事情。但洩『露』他們秘密的始作俑者,就是吳曉波。吳曉波臨走的時候,把這訊息告訴了他的車間主任王浩。
那時候沒有劉萬程這個副廠長,王浩為掙這個位置,用這個辦法幹掉了劉勇。
這些,都是出事以後好長時間,閒談的時候,一部分是高秀菊打聽來告訴劉萬程的。這老孃們兒,就是好打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一部分,則是劉萬程隨便聽來的,到底從哪兒聽來,他也忘記了。
但高秀菊也不知道張靜和劉勇到底在哪家旅館被捉,好多細節並不清楚。
劉萬程找來吳曉波,就是要掌握所有的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