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程就嘿嘿地笑著解釋“老婆你聽我說,我這絕對屬於善意的謊言,當初我不是怕你擔心嗎?不過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發誓,再不對你撒一句謊了。”
徐潔就“哼哼”兩聲說“你發的誓,恐怕連一分錢都不值!”
在不遠處屋簷下摘菜的李秀琴就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徐潔回頭去看李秀琴,眼光經過大門口,就見大門口站著一個人。個頭比自己略高,也比她胖一些,披肩長髮,火紅的鴨絨襖,發白的牛仔褲,下面是白『色』的登山鞋,還戴著個變『色』墨鏡。身後,揹著一個雙肩揹帶的皮包,身邊還放著一個半大的拉桿箱。
“姐?”徐潔喊一聲,就扔了劉萬程跑過去,“你今年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每年,徐豔一般不進臘月是不會『露』面的。
劉萬程聽徐潔喊“姐”,就知道門口那人是徐豔。他領徐潔回老家過年,去徐潔家裡的時候,見過徐豔,打扮的入時而妖豔。這一次,穿的卻挺樸實的,但比起徐潔,還是要時髦許多。
劉萬程也跟在徐潔後面過去,替徐豔把拉桿箱提起來。
徐豔看看徐潔和劉萬程,也不說話,自顧自就進了大門。
“你們搬家也得跟我說一聲啊,”她邊走邊說,“害的我回家看見那個破敗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呢!”
徐潔和劉萬程在她身後跟著,徐潔就嘟囔“我知道你在哪兒啊就跟你說一聲?我不在外屋桌子上給你留條了嗎?”
徐豔走到院子中心就站住了,四下看半天才說“行啊萬程,一年功夫,你這國企廠長也不幹了,自己開廠了,弄了不少錢吧?”
徐潔就不幹了說“你胡說什麼呀?這都是貸款辦起來的,將來還是要還的。”
徐豔說“能貸出款來也是能耐呀。”就轉身看徐潔,“我住哪兒啊?”
徐潔就愣怔一下問“你也住這裡呀?”
徐豔說“家都讓你拆的『亂』七八糟了,鍋碗瓢盆你也都搬走了,我不住這我住哪兒?”
徐潔心說我拆哪兒了,不就搬了我自己和爸的嗎?你的我又沒動。再說你使鍋碗瓢盆嗎?我不做飯,你什麼時候在家裡做飯吃過啊?
還是劉萬程懂事,就湊過來說“讓姐住你那屋,回頭我去買新鋪蓋。”
沒辦婚禮,徐潔一開始不好意思,弄兩個屋遮人耳目。後來時間一長,也就不在乎,和劉萬程住一塊了,劉萬程那屋也就空著了。
其實,徐潔根本就沒打譜讓徐豔在這裡住。徐豔和她不一樣,這就一除了搗『亂』和胡說八道,什麼忙也幫不上,還得讓你伺候著的活祖宗!
跟劉萬程學的,徐潔現在反應也不慢,就領著徐豔去劉萬程的屋了。
劉萬程都那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別的了。
劉萬程打算跟過去,徐潔在背後擺擺手,他就去忙別的了。
徐潔把徐豔領到劉萬程的屋裡,一路嘟囔著說“你在這住行,可是不能領你那幫狐朋狗友來。你說話也得注意,別信口開河。”
徐豔進屋,先找個紙杯,去飲水機裡接水喝,聽徐潔這麼說就不高興了“我什麼時候信口開河啦?”
徐潔把她的拉桿箱放到床邊,直起身子來說“你看你剛才在院子裡說的啥啊?本來他在廠裡幹過,就得避嫌,你還滿口嚷嚷他弄了不少錢,沒看見院子裡還有別人啊?”
徐豔還真沒看見李秀琴在那裡摘菜,但她不是能認錯的主兒,反駁說“我說的不是實話啊?還貸款,哪個銀行會把錢貸給你們啊?他要不是在廠裡當官,沒撈錢你們從哪兒弄錢開工廠?這個有啥怕人的?廠裡多少當官的都在外面有工廠,打著國企的旗號,把活弄了來讓自己的工廠幹,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徐潔說“那是別人,不是我們。”
徐豔就問“那你告訴我,你們的錢是哪裡來的?”
徐潔說“是南方的老闆投資,萬程只不過出技術和管理,不是我們的錢。”
跟什麼人就學什麼人,徐潔現在學的也撒謊不打頓了。
徐豔端著水,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說“你拉倒吧,姐是在外面混世界的人,你這話騙三歲孩子行,拿來騙我,你還嫩點。”
徐潔就生氣說“你愛信不信,反正你別『亂』說就行了。”
徐豔就不言語了,過一會兒問“爸呢?”
徐潔就沉下臉來,坐到床上,半天才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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