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泥大爺氣得頭昏腦子脹,一時接不上話來。
老大爺的老伴不幹了:“你這姑娘說話咋像煙袋裡裝辣椒似的,嗆死個人。哪裡像個女孩樣兒?”
周圍也有人附和:“她確實不像個女孩樣兒。”
宋知南一個都不放過,挨個回擊:“哎喲,我不像女孩?你們像女人?你們吐個唾沫照照自個兒那熊樣兒?明明自己是黃泥,非得跑到別人襠裡當屎;明明外形像個人,非要給男人當倀鬼。倀鬼知道啥意思不?就是幫著老虎害人的畜生。我勸你們都好好地當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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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泥大娘被宋知南氣了個倒仰,拍著大腿拖長聲調說道:“我的老天爺,我老太婆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圍觀群眾的想法也跟老大娘差不多,覺得長見識了。誰見過戰鬥力這麼強的小姑娘?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女孩真是了不得。
宋知春剛才還怕妹妹被人圍攻吃虧,心裡急得不行,現在倒好,妹妹一人力戰眾人,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她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宋知南像機關槍一樣,大面積持續性掃射:“俗話得說好,吃讓人,喝讓人,理不能讓人。我有理壓得泰山倒,你們誰都顛倒不了。你們這些圍觀的看熱鬧的,也別覺得親幫親鄰幫鄰,烏龜向著王八親。你們不想想何劍、陶奮鬥、李同他們三個毀的是誰?老話說,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一口痰吐髒一大缸。你們這一帶有流氓,大家夥背後戳的是你們的脊樑骨。他們這麼一鬧,以後你們誰家再辦喜事,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敢來?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你們誰敢幫腔,就說明,你們跟他們一樣是流氓。要不是流氓,怎麼會想著幫助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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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場面突然安靜下來。
宋知南繼續慷慨激昂:“我是婦聯的幹部,今天我就代表組織,樹社會主義新風,批倒批臭舊封建習俗。窗破了當糊,人惡了當除。鋤一惡,長十善。大家跟我一起除惡揚善,一起批鬥陶何李三人,再踩上他們一萬只腳。同志們,沖啊,是個正常人你就沖。”
宋知南說著就要去沖擊三人,宋冬寶一馬當先沖進人群裡,對著三人繼續甩著皮帶狂打猛抽。宋知南也大發神威,左手拿著皮帶抽,右手用巴掌扇,何梅把女兒推到一邊自己上陣跟著打,三個人宛如一支隊伍,戰鬥力極強,兵峰所至,無人敢擋。
“我的媽呀——”陶奮鬥何劍李同三人被揍得鬼哭狼嚎。
陶大風和何劍也被推倒在地上,險些造成踩踏事件。
陳志國和王桂蘭見到這陣勢,嚇得臉色一白,陳安華和宋知夏在一旁不知所措。一家人愣了會兒神,才趕緊求著眾人硬把陶大剛等人給拽出來,拖到屋裡去。
陳志國和陳安華合力關上門,陳志國對瑟瑟發抖的三人說:“你們惹誰不好,要惹她宋知南那個祖宗。”
陳安華也說:“我這個小姨子,特別渾,在家裡就敢跟她哥動刀子,你們就躲在屋裡別出去。”
陶奮鬥佝僂著腰說:“陳哥,咱報公安吧。”
陳安華罵道:“公安來了你們怎麼說?是你們先鬧的。你信不信,宋知南反手告你們一個流氓罪?”
三人臉色煞白:“不可能吧,我們都沒碰到她,算哪門子流氓罪?她弟弟扒我們褲子才是流氓吧?”
陳志國趕緊說:“大喜的日子公安上門,以後別人怎麼看咱們家?絕對不能報。”
門外面,宋湘用力擠到宋知南面前問:“小南,咱們要不要報公安?”
何梅在旁邊說:“去年你大姨姥家也發生了類似的事,也報公安了,根本沒用。
他們只是跟你們鬧一下,公安來了能說什麼?也就批評教育幾句完事。何況,咱們現在還把他們仨打傷了,公安一來這仨人沒準還倒打一耙,讓咱們賠償損失。”
何梅說完囑咐宋知南和宋冬寶:“你倆記住了,咱們是跟他們鬧著玩兒,打他們仨也是為了讓婚禮更熱鬧。”
宋知南面帶微笑:“大伯母,我記住了。我讓他們再熱鬧熱鬧。”
說完,宋知南領著宋冬寶堵在陳家門口,振臂高呼:“蒼蠅必須消滅,渣滓必須狠踩。”
她喊一句,宋冬寶附和一句。
“勝利屬於真理,真理屬於我們。”
眾人一臉呆滯地看著激情奔放的姐弟倆。行吧,真理和勝利是他倆的,熱鬧是他們大家的。
接下來的時間,風平浪靜,再也沒人敢作妖。不但沒人作妖,宋知南所在的桌子周圍形成一片真空,大家都不敢挨她身邊坐。
陳安華只得叫人把宋知南旁邊的兩張桌子搬到別處去。
吃飯時,本來是十人桌,結果只坐了宋知南姐弟三人加上宋湘和何梅五個人。人少菜多,五個人吃了個撐。
宋知南吃飽喝足,觀察著院子裡形形色色的人,靈感來了,素材也有了。連文章名字都出來了,《眾男婚鬧險變太監》、《革命年代容不下舊社會人渣無賴》。
一魚三吃,流氓也要三吃,先打一頓練練手,再槓一波收點槓精值,最後寫文章變個現。這些人一輩子都得感謝她宋知南,沒有她,他們這輩子都上不了報紙,也出不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