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澄眨了眨眼,轉身,關門。
一門之隔。
沈擇屹倚在門前,雙手交叉抱胸,笑得漫不經心。
林聽澄害羞地蹲在後門,雙手捂臉,臉紅耳熱。
她!究竟!說了些什麼啊!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林聽澄仍在回顧自己說的那些話。
明明很正常啊。
她完全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其他暗示。
不知道怎麼從沈擇屹嘴裡說出來就成了“別有用心”。
睡不著,徹底睡不著了。
她坐起來,開啟燈,屋內明亮一片。
沒過幾分鐘,傳來一陣敲門聲。
沈擇屹站在門外:“睡不著?”
林聽澄沒說話。
“我能進來麼。”他問。
“你進來幹嘛呀?”
“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聊聊天,行麼。”
沈擇屹剛剛躺在外面沙發上,聽到臥室傳來一些動靜,看到微弱的光透過門縫流露到漆黑的客廳。
他知道,她睡不著。
得到允許後,他開啟了臥室的門。
林聽澄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長發柔順地披在雙肩,眨著漆黑的眼眸看向自己,那麼安靜那麼乖巧。
“怎麼睡不著,失眠?”
“不是。”
林聽澄說不出口,是她腦袋裡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得她睡不著。
“什麼時候開始失眠的。”
沈擇屹坐在她床邊的那塊空地上,鋪了一層毛茸茸的地毯,很柔軟很舒服。
林聽澄想了一下:“大一。”
“失眠了多久。”沈擇屹又問。
“兩年左右。”
輕飄飄的幾個字落在沈擇屹耳畔,宛如巨浪滔天。
他們分開的這七年裡。
她不僅一個人面對手術臺的恐懼,面對術後的絕望,還經歷了長達兩年的失眠。
沈擇屹無法想象,這些年她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臉色不太好,語氣很沉:“失眠的原因呢?你父母——”
話到嘴邊又咽下。
她很少說及她的父母,沈擇屹不敢問,怕戳到她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