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澄心如一潭死水,但她除了找林芸,別無選擇。
林芸最後給她轉了五萬,告訴她錢不用還,這是最後一次聯系。
林聽澄知足,不會再跟她聯系,哪怕自己死了。
她拿著四萬繳費,剩下的一萬放在身邊應急。
之後每個月給林芸轉五百塊,雖然林芸不要求她還錢,但林聽澄不想欠她。
她一次性拿不出這麼多錢,只能慢慢打工慢慢攢。工作後生活好多了,她每個月轉一千,連帶利息終於還清了。
林聽澄呼吸沉了沉,對沈擇屹說。
“我手術後,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不能下床。”
“每次睜開眼都是白色天花板,身邊沒有任何人,無助又害怕,我很討厭那種感覺,像是世界到了盡頭。”
她突然笑了,語氣很輕松。
“那段時間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所以,我真的很會照顧人,不是騙你的。”
沈擇屹說不出話,聲音幹澀又刺疼。
他記起,高中時他第一次撞破她生病時破碎的模樣。
他問她:“你父母不管你嗎?”
她幾乎是絕望的麻木:“沒人管我的。”
原來,是這種這樣的不管不顧。
沈擇屹垂下眼,掌心落在床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一字一句和她說:“以後不會了,你不再是一個人。”
林聽澄的心髒,轟然一聲。
她側頭看著他,說不出任何回應他的話,只能聲音哽咽地絮語:“沈擇屹,我有點困了。”
沈擇屹點頭。
他沒有繼續待在臥室裡,也沒有追問失眠的事情。幫她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他出去後,林聽澄躲在被子裡悶聲哭了好久。
哭累了,也就睡著了。
不過淺睡了一小時,她又再次醒來。
她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半。
臥室裡留了一盞小夜燈,她起身走下床,開啟門走了出去。
客廳黑暗一片,藉著朦朧月光,她看到了沙發上的那道身影,他後背撐在沙發上,半躺著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
林聽澄眼圈紅紅的,她緩緩蹲下,輕輕拉住了他的食指。
倏然,手指被勾住,溫熱的氣息包裹住她的手。
林聽澄一陣心慌,下意識要抽回。
卻在黑暗中聽到那道令她感到無限安全感的聲音。
“怎麼了?”
“睡不著還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