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個。”
“你更惡毒。”
謝惟輕笑,攬住她的肩膀,慢悠悠道:“惡毒夫婦?”
“可以這麼說。”
天矇矇亮,陽光從雲層掙紮開來,第一束光打在十字架上,驅散夜晚連帶著陰魂。
醫院漸漸進了人,逐漸吵鬧,附近的早餐店人滿為患,值班醫生開始查房。
六點過一刻,手術室上的燈暗了。
鄭千賜立馬起身,只見護士推著嬰兒車出來,遲白和謝惟也站起來,都看了一眼孩子,而後直接轉身,往手術室裡看。
“陳百霖家屬?”
鄭千賜指著自己,“是我。”
護士言簡意賅,“你跟著我。”
鄭千賜探著頭還往裡看,“我等我老婆。”
護士無奈,“你老婆還沒這麼快,你先跟我上去核對寶寶。”
“哦。”鄭千賜回身,跟遲白說:“照顧一下百霖,我馬上回來。”
她點頭。
沒多久,陳百霖被推了出來,遲白湊上去,看到她蒼白的臉,嘴唇毫無血色,眼眶漸酸。
她眨巴兩下眼睛,藏好情緒,露出個笑臉,“真棒,居然生了個小娃娃。”
“我也覺得。”陳百霖嘿嘿笑,安撫她,“一點都不疼,打完麻藥我就暈了。”
話音剛落,鄭千賜喘著粗氣跑過來,額間流著汗,嚥了嚥唾沫,“難受嗎?”
“不難受,感覺肚子一下子好空。”
“這樣。”鄭千賜笑著,想碰她卻又怕自己的手不幹淨,最終還是放棄,“那用小零食給你填回去。”
回到病房,安頓好陳百霖,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去看孩子。
是個女孩,剛生下來渾身通紅,跟個小猴子似的,臉蛋完美繼承了父母的基因,雙眼皮高鼻樑,長大以後也絕對是美女。
因遲白和謝惟休息得晚,又在這熬了一夜,這會腦子已經有點不清醒。
謝惟跟鄭千賜說了下,便帶著遲白回去了。
下了電梯,遲白打過第六個哈欠,眼角溢位淚水,困得眼睛疼。
謝惟就怕她走著走著突然倒地下了,牽著的手又重了幾分。
剛出醫院大門,遲白看見一對衣服上下通黑的情侶。
男人頸間帶著項圈,掛著一個貓爪印,卻沒有拉牽引繩,跟在女人後面,她膚色白的病態,穿著一身簡單卻又不失陰鬱的短吊帶上衣和短褲。
看過來時,眼前的陽光似乎被壓下幾分,只能感受到她身上所帶來的清冷。
“謝惟?”見寒江主動打了聲招呼,聲音吊兒郎當,“大早上來醫院幹什麼?”
“朋友生産。”謝惟神色意味深長,盯著項圈看了幾秒。而後,他看向女人,簡單說了一下下午的拍攝需要,讓她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