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真抗凍。
遲白猶豫了會,問:“我載你回去吧。”
“載我?”謝惟半開玩笑,“那估計會人仰車翻。”
“那你載我吧。”
謝惟直勾勾盯著她,沉默幾秒,清了清嗓子,“遲白,我還想多和你說幾句話,我推著車,先走一會吧。”
遲白點頭,“好。”
這邊街道上的雪沒有被清,花壇裡有幾道貓腳印,踩著進入小衚衕,許多店都已經打樣了,只剩下幾家快餐店。
兩人慢吞吞地往前走。
說是要說話,但謝惟始終沒開口。
遲白側頭看去,注意到他的手,白霧在這黑夜裡像一團鬼火,她下意識抬手,觸碰,果不其然,是滾燙的。
“怎麼了?”說著,謝惟張開手,“很冷?”
遲白的動作停住,實話實說,“沒,我看你手冒氣。”
“都這樣,我身體比較熱。”謝惟碰了下她的手,又放回車把上,“我口袋裡有暖寶寶,冷可以伸進去。”
“......”
遲白默了幾秒,揣回自己口袋。
這似有似無的別扭是什麼回事?
漸漸走到街道盡頭,燈光也近乎虛盡,謝惟把車停下,走到她跟前。
四周一點動靜也沒有,不似夏天隨處可聽的蟬鳴,在每一次回想時,都不禁感嘆。
冬天,預示著四季結束,花葉凋落,一切皆成過往。
夏天,他們第一次結識。
秋天,他們成為了朋友。
冬天,他們成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有季節都有她的存在,卻唯獨忘了春天。
所以。
“遲白。”謝惟眸色沉沉,垂下睫,認真道:“我還想和你渡過每一個春天。”
對不起。
我開始貪心了。
我不想只在遠處望著你。
我不想只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班級。
我想和你說話,和你一起上下學。
我想站在你身邊,陪著你。
我想,佔據你生活的一部分。
我這個人開始對你産生意義了嗎?
因為你的存在讓我的生命充滿意義。
我想我應該也要對你産生價值。
遲白心髒重重一跳,她握緊手,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電影,故事也發生在冬季。
兩個小時,描述了男女主從相識到相愛的全過程。
先前的不安,也隨著他這句話而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