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順天殿,常山的目光便被跪在大殿中心的黃衣人給吸引住了。他眉頭一皺,剛要將目光轉到左權身上,黃衣人轉過了身子。
“高義?”
常山愣了一下,將目光轉到了左權身上。
左權還未開口,高義沙啞的聲音在常山耳邊響了起來。
“常將軍?哈哈!一個該死的殭屍,竟然登了大殿,做了威震群醜的將軍?哈哈!好笑!真是……”
“混帳東西,死到臨頭了,連一句好話也沒有!”
左權呵斥了一句,右手一揮,打出一道真元,打爛了高義的嘴,使得修為被廢的他無法再張口說話。
高義口不能言,一雙神情豐富的眼睛卻在顯示著他對於常山的不屑與怨恨。
常山眉頭輕皺了一下,看著左權問道:“這就是你送給常某的禮物?”
左權點點頭,以陰冷的目光看了高義一眼,拱手道:“左某問了一下於正,才知道這混賬東西當年在聚英堂的作為。為了樹立自己的威信,便強逼同門之間廝殺,這種人真是該死至極。”
常山眼底閃過一抹猶豫之色,驟然想起了藍飛鴻,眼中現出一抹陰冷之色,沉聲道:“這種人的確該死!”
說完這話,常山打出一道紫色火焰,將高義燒成了虛無。
為了找藍飛鴻報仇,常山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找上了藍家;為了替尚雲報仇,常山苦修百年之後殺上七坪山;為了報復敖家,常山冒天下之大不韙用噬靈蟲毀了敖家的靈脈;為了替常小溪報仇,常山獻出《金蟬脫殼》這門秘法,讓異修盟有理由滅了靈宗。
這些事情,顯示出常山是一個有仇報仇的人。
然而,不是所有得罪過常山的人,常山都會想著去殺了他們。
當年常山有能力殺了差點在白蛇谷殺了他的彭雲,他放棄了報這個仇;如今,他有能力殺高義,卻也沒有找高義算舊帳的心思。
不想,常山無心找高義了結一千多年前的過節,左權卻將廢了高義的修為將高義送到了他面前。
常山心思機巧,明白左權是擔心他以後會以高義做藉口找巨劍門的麻煩,所以才將高義的命送給他。
可惜,高義卻不明白這一點。
常山是什麼人?
他是殭屍,是天山上的魔頭。
喜怒無常、睚眥必報,是魔頭的本性。
在高義知道左權廢了他的修為是因為常山的那一刻,他便認定,是常山讓左權廢了他的修為。
高義怨恨巨劍門,卻更恨常山。
巨劍門放棄高義的舉動,讓常山想起了青蓮宗當年放棄他的事情,對高義生出了一點同情之心,可是,他不想讓藍飛鴻的舊事重演,還是親自出手將高義燒成了虛無。
常山殺了高義,心中沒有絲毫快意,反而有說不出的陰鬱。
懶得再跟左權虛與委蛇,常山道了一句告辭,便直接走出順天殿,沖天而起,離開了巨劍門。
左權沒料到常山會有如此反應,不過,常山的離開,卻還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過了兩天,飛到天山的時候,常山心中的陰鬱才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