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常小溪便醒了過來。
她先將常山看個清楚，接著一邊抱著常山啜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不連貫、常山卻能聽懂的話。
常山以為常小溪將她被任宇名控制的這幾百年的事情忘記了，實際上，常小溪並沒有忘記這些應該忘記的經歷。
牧屍，何為牧屍？
牧屍就是以訓練鬥獸的方式訓練殭屍，讓殭屍在廝殺之中成長。
牧屍的過程，一般的成年人都承受不住，何況是常小溪？
被任宇名控屍的四百多年中，常小溪經歷過的殺戮是常山的幾十倍，如今，她恢復了正常人的意識，這些殺戮都成了難以忘記的噩夢。
直到天色漸亮之時，常小溪才停止了啜泣。
常山將常小溪扶起，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輕聲道：“以後有哥哥在你身邊，這些噩夢就不會再出現了。”
“嗯！”
常小溪點點頭，將臉上放在肩頭蹭了蹭，蹭去了臉上鼻涕淚水，一如四百多年前。
常山輕拂常小溪的頭髮，動作也一如四百多年前。
在四百多前，他們兄妹的生活簡單、平靜、溫馨，這正是常山一直喜歡的生活。
“異修盟的盟主建立了異修盟這麼強大的勢力，肯定是有野心之人，常呆在異修盟也免不了會牽扯進很多是非中。等化去了小溪元神之中的控屍符，就離開青州，選擇一個陌生的地方繼續以前的遊歷。”
常山雖然為自己的以後做好了打算，不過，他也知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以後的路極有可能與現在的打算完全不同。
就在常山胡思亂想的時候，常小溪抬起頭，看著常山道：“哥哥，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才來救小溪？”
“哥哥來晚了，是哥哥不對。”
常山輕輕在常小溪肩頭拍了拍，心裡一動，扶常小溪在他一條腿上做好，笑道：“哥哥變戲法給你看！”
“好啊！”
常小溪應了一聲，眼睛便眨也不眨的看著常山。
常山將這些年收集的靈蠶絲全部拿出來，在常小溪面前給她煉製了幾套衣裙。常山並不懂得煉製法寶，他煉製的幾套衣裙也算不上是法袍，不過，他走過的地方不少，煉製出來的幾套衣裙都十分漂亮。
等常小溪換下了身上簡單的盔甲，常山在常小溪面前將其熔鍊成了一團暗銀色的金屬。
“好了，咱們到外間去。”
“嗯！”
下床之後，常小溪緊緊的抓著常山的一隻手，身子貼在常山腿上，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常山暗歎了一口氣，在常小溪手上輕輕拍了拍，拉著她走出了臥室。
萬子敬本來坐在椅子上養神，一聽到動靜，立刻起身站了起來。
見到生人，常小溪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躲到了常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