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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顆青梅
同學們離校前,康老師面色嚴肅地站在講臺上,聲音洪亮道:“你們這一屆,真是我帶過的——”
“最差的一屆!”班上有男生熟練接話,這話他們從小聽到大,哪怕忘記1+1=2,都不會忘記這句被所有老師說過的經典話語。
“不,是最好的一屆!”臨別前,康老師不吝嗇地給了同學們笑容,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但話語帶著重量。
不少同學收拾東西的時候都在偷偷抹眼淚。
陳丹丹選擇了留在學校裡複習,留校的這幾天裡,她保持著和高考一致的作息,早早起床鞏固各科知識點、複習數學和理綜錯題。
上午九點到十一點要麼背誦默寫語文必備古詩詞外加快速寫一篇作文,要麼做一套理綜卷子。下午一點半到教室,重做數學錯題,三點到五點的時候做一套數學卷子或者英語卷子。晚上的時間則是用來複盤白天的學習,如果有額外的時間,全部留給理化生。
在這樣的節奏下,陳丹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家裡有閑置的鐵皮巧克力盒子,高三這一年,她將所有用掉的筆芯都放進去,如今盒子已經滿滿當當。
學累了就出去接一杯水,從隔壁班門口裝作不經意地張望,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疲憊就會消散一大半,無光的眼神立刻充滿光芒,就連嘴角也會高高揚起。
用不著咖啡和濃茶,也用不著紅牛,段言就是她在最難熬的日子裡,舒解疲憊的最佳良藥。
距離高考還剩三天,學校給所有學生放了假。當晚,段言沒騎腳踏車,在俞秉文怨念的目光下走出校園,和陳丹丹在公交站相遇。
“好巧。”段言先看到陳丹丹,見她揹著厚重的大書包,像是揹著巨大龜殼的烏龜似的,忍不住提溜了一下她的書包。
“是挺巧的。”陳丹丹嘴上應著,心裡卻在想,她剛剛和祝思倩路過腳踏車棚,看見俞秉文一個人推著腳踏車從車棚往外走,猜到段言可能會坐公交回家,於是守株待兔,專門到公交站牌處等待,連上一班並不擁擠的公交車都沒有上。
只有完全不懂她心思的段言才會覺得,她故意製造的偶遇是個巧合。
“複習得怎麼樣?”
路燈下的光把段言的面孔照的朦朦朧朧,彷彿一層溫暖的濾鏡蓋了上去。陳丹丹學了一整天腦袋都學麻了,看著段言脫口而出:“腦袋都大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目光定定地看了她的腦袋半晌,差點把陳丹丹都看發毛了,他才曲起食指彈了下她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我覺著大小和以前一樣。”
反應慢了半拍的陳丹丹:“……好冷的笑話。”
2路公交車在站牌前停下,上完晚自習的高中生陸陸續續往裡走。陳丹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段言也順理成章地坐在她旁邊。
陳丹丹睏倦地閉了閉眼,感覺到胳膊被人戳了下,她下意識低頭看向段言飛快縮回的手指,耳邊聽見他問:“考完有想做的事情嗎?”
啊,這個問題。
陳丹丹清醒了不少:“還沒想好。”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高考和他,每天都想著要再認真一點,再仔細一點,再多進步一點,很少和其他同學一樣去想高考結束後做什麼。不像祝思倩,老早就信誓旦旦地說等她高考結束要去學潛水,學開車。班上還有調皮搗蛋的男生說高考結束當天他一定要把所有書從樓上扔下去以解心頭之恨,被俞秉文調侃說還不如賣成廢品賺錢。
“不過非要說的話麼,我有點想吃h市的魚。”父母離婚前的最後一次旅行帶她去了h市,別的她沒記住,就記得那裡的魚很好吃。
“嗯,知道了。”段言頷首。
“你知道什麼了?”陳丹丹狐疑地問。
“知道你貪吃。”
“喂!”
下一秒,陳丹丹的怒氣值瞬間清零。
她垂眸看向突然出現在段言手中的那袋糖果,大白兔奶糖、五顏六色的棉花糖、單看顏色就知道是荔枝味的棒棒糖,訝異道:“你買這麼多糖?”
“嗯,見者有份,分你一份。”他把那袋糖遞給陳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