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清涼丹：「……」
很好，心態很強大。
祝思倩的微信再次彈出來：「所以段神有看見群聊記錄嗎？」
陳丹丹覺得不能只有她被噎到，於是回複：「他看見了。」
祝思倩期待地問：「他什麼反應？」
嘖嘖，學神的熱鬧是那麼好看的嗎？陳丹丹慢騰騰敲擊九宮格：「他說，總結得還挺到位。」
祝思倩：「[貓咪眩暈]jpg.」
祝思倩：「又猜錯了：）」
陳丹丹回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半晌，祝思倩發過來一條語音：“學神不愧是學神，就連心態都讓我等凡人望塵莫及。”
陳丹丹認同地點點頭。
……
對比起來，陳丹丹就沒那麼強大的心態了。
抱枕被錘扁，零食被吃光，群聊記錄也看了。避無可避，終究是期待勝過了其他，陳丹丹去洗手間洗了手，這才摸了摸腕上的手鏈，屏住呼吸，點開如同時光信箱一樣的對話方塊。
下定決心點開對話方塊的那一剎那，她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笑，沒有哭，看似無動於衷，指尖卻帶著微微的顫抖。
點開後才發現，段言給她傳送的訊息，實際上遠遠不止99條。
陳丹丹快速往上滑動手機螢幕，同樣也是在滑動某種不安的、焦躁的、混亂的情緒。
頁面終於來到最上方，陳丹丹一行一行往下看，她像是在展開一封長長的、沒有盡頭的信一般，不斷往下滑動聊天介面。
20161224 22:03
「還是有點氣你，但忍不住想對你說一聲：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201711 0:00
「新年快樂。
聽說你改用微信了，既然這樣，我就把這裡當做一個你可能會發現、可能不會發現的樹洞好了。」
2017710 17:15
「我今天回母校了。白襯衣還是穿著白襯衣，航哥也沒什麼變化，康老師的白頭發多了些，記錄學生情況的筆記本數量+1。老秦前段時間住院，這周已經康複了。化學老奶奶現在沒在學校教書，聽說回老家帶孫女了。」
20177:15
「學校今年又放煙花了，我想起了我們當時一起看煙花的畫面。」
2017822 0:00
「生日快樂。」
2017923 0:01
「在抽屜裡看到了去年寫給你的歌，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表白，我們就走散了。沒有問你過得怎麼樣，可能是害怕你告訴我，你和別人在一起很幸福，完全不需要我的出現。」
陳丹丹手指停住，睫毛染上點點濕意。
他提到了去年，陳丹丹誤以為自己表白失敗的那一年。那時的她正傷心難過，還發了條微博，打定主意要忘記他，要在夏天和他告別。重逢以來，她只記得那時的自己有多傷心，卻忽略了那時被傷害到的段言也好不到哪去。
此時此刻，看著他跨越時空的文字，陳丹丹忽然很想回到那一天，和他把所有的話都講清楚。不是為了那時的自己，而是為了讓他不要那麼難過。
沉默須臾，她接著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