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恰好是陳丹丹能承受的起的數字。
這些年以來,她存了不少壓歲錢,她爸塞給她的生活費也在她的精打細算下餘了不少,湊在一起估計夠了。
於是陳丹丹和祝思倩一起預約了第二天的課程試聽,幾乎是剛試聽完,她們就不約而同地打算去交錢報名。
一個暑假補習下來,她們又是痛苦,又是開心。
補課的最後一天,祝思倩累成了狗,她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對陳丹丹說:“我的老天爺啊,可算是補完了。”
陳丹丹剛抱著試卷請教了化學老師一道題目,聞言也露出疲憊的笑容:“是啊,終於補完了。”
她想了想,“不過總體來說,收獲還是蠻大的。我覺得這期補課對我來說,進步帶來的喜悅超過了聽課做題的痛苦。”
祝思倩以頭錘桌,“可是對我來說,聽課做題帶來的痛苦更多。”
陳丹丹摸準了她的心思,“想想開學後,你的成績足以碾壓俞秉文,是不是就會開心許多?”
“你說得對啊!”祝思倩滿血複活,鬥志狠狠被激發,什麼痛苦啊疲憊啊,統統都被腦補的勝利超過。
晚上,家裡其他人走親戚去了,留陳丹丹一個人在家。她溜去書房,開了電腦,熟練地登入q.q。她剛登上線,將狀態調整為“隱身”,就收到一條訊息。
dy:「補課結束了嗎?」
訊息來得真快。
陳丹丹回複:「嗯,今天結束的。」
期末考試過後,兩個人就這樣斷斷續續地聊天。陳丹丹喜歡把q.q狀態調整為隱身,只對表姐和幾個好朋友設定為“隱身對其可見”,段言是其中之一。
有時候陳丹丹會關心地詢問段言外婆的身體狀況,她還記得那位老人,額頭上有不少皺紋,但人很精神,看起來有種歲月加持的從容優雅。陳丹丹至今都記得老人家親手給她做的陽春面,味道那叫一個絕。
段言會仔細回複她外婆的身體狀況如何,然後反過來問她今天學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明白的知識點和題目。
陳丹丹大部分時候都會說“沒有”。她知道段言既要和母親一起照料外婆,又要照顧好外公的情緒,還要做無數的暑假作業,不想給他再平添麻煩。
然後她就會收到對方發來的:「真的?」
簡單的兩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半信半疑的氣息撲面而來,陳丹丹幾乎能想到段言說出這兩個字時的神態和語氣。<101nove.dd:「真的。我上課聽得可認真了,下課了有不懂的題目也會直接問老師。補習班額外有1個小時的自習時間,專門用來解答我們的問題。)」
不過……
陳丹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發出疑問:「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有多笨?每天都有學不懂的東西。」
dy:「貓咪揣手手jpg.」
dy:「你一點都不笨,如果沒理解,那就是補課老師沒講明白。」
陳丹丹自然而然地想到,段言雖然嘴巴挺毒的,時不時蹦出兩句話就能把她噎住,但其實他給她講題還是很有耐心的,說的最多的話不是“你聽懂了沒”,而是“我這樣講可以嗎”“需要換種解法給你講嗎”“我講明白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網線另一端。
段言從分組“朋友”裡隨機抓了兩個人,「給我發幾個可愛的表情包。」
李為:「你不是從來不用表情包嗎?[斜眼]」
dy:「快點。」
李為:「……jpg.jpg.jpg.」
俞秉文的關注點就不一樣了。
俞秉文:「我上一秒看好友列表,你還不線上來著。你是不是設定的隱身?」
段言幹脆地承認:「嗯。」
他一上線,找他的人太多了。準確來說,他即使沒上線,也會收到各種訊息、各種新增好友的申請,所以他向來都是隱身狀態,假裝不線上。
除了家人以外,他從來不對任何人設定“隱身對其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