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唐明皇輕抬手道。
“奏樂!” 高力士大聲宣道,一時間絲竹聲起,歌舞伎相繼翩翩起舞。
話說這付玉琪的母親付梅芝原是雲州州丞家的千金,因突厥進犯被擄了去,被迫嫁給當時的突厥首領骨咄葉護可汗,付梅芝雖誓死不從,無奈後懷有身孕,只得忍辱偷生。
不到一年功夫,骨咄葉護可汗便又娶了鄰國公主為正室可敦,付梅芝趁機帶著剛出生不久的付玉琪逃往于闐國,為了生存做了于闐王室的奴隸。
那付玉琪天資聰穎,尤其對音樂天賦異稟!老於闐王王妃對付梅芝的遭遇深表同情,便同意付梅芝將付玉琪接到王宮內悉心教養,那付玉琪便每日練習各種樂器,尤擅胡琴、琵琶、箜篌,成為于闐國的音樂大師!
老於闐王死後,尉遲脁排除異己,把持朝政,成為新的于闐王,又設計密謀陷害尉遲敬,將尉遲敬逼入深山密林,不知所蹤。
武玲玉作為和親公主下嫁尉遲脁,一開始並不受寵,反而時常被尉遲脁打罵,因此怨怒更甚,變得更加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她知付玉琪是個孝子,便挾持其母以作要挾,讓付玉琪潛去大唐,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唐明皇,探查宮內動向,往來傳遞訊息,並伺機毒殺穆羽!
這付玉琪本就略帶憂鬱氣質,又兼或心中藏匿之秘事,整個人更是顯得超凡脫俗,神秘莫測。
今夜經此一曲成名,已深得唐明皇歡心,這第一步算是大功告成了!
曲江宴的喧鬧繁華約莫持續了兩個時辰,鄂王李瑤及皇太子耐不住困,皇甫德儀與趙麗妃便早早帶二人回宮了,二人在馬車上便睡著了。
柳婕妤也隨後退下了,永穆公主便去找穆羽同遊。再晚些時候,唐明皇也乏了,帶著武賢妃與付玉琪一起回宮了。
眾人見聖人離去,也大都四散離去,只剩下些新科進士與年輕的娘子、郎君不忍離去,有的三五好友圍坐一起,猜拳行令;有的開始重新結隊,飲酒賦詩;有的則趁機尋著京城有名的歌姬飲酒作樂,又有看對眼的小娘子、小郎君暗送秋波,私相授受,互留定情信物;如此種種,不勝列舉......
穆羽想起詩人劉滄的《及第後宴曲江》詩,於是吟誦道: “及第新春選勝遊,杏園初宴曲江頭。紫毫粉壁題仙籍,柳色簫聲拂禦樓。霽景露光明遠岸,晚空山翠墜芳洲。歸時不省花間醉,綺陌香車似水流。”
“好詩! 羽姐姐!” 姚蘭兒稱贊道。
“此詩將中舉之人遊園赴宴的場景描繪的淋漓盡致!正可謂應時應景!羽妹妹似深有體會!” 蘇媚兒亦稱贊道。
“及第新春選勝遊,杏園初宴曲江頭。這首句最妙!” 宋敏芝細品之,忍不住贊嘆道。
“諸位謬贊了!這首詩不是我寫的,我不過拿來應景而已!” 穆羽有些慚愧。
“憶往昔遍遊芳叢,而今把酒各西東!” 陶喆大發感慨道。
“曉風殘月楊柳岸,多情自古愁更濃!” 蕭山河起身舉起酒杯,一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仰天長歌道。
“今朝酒醉花正紅,未知來年與誰同?” 胡謅禮微醺癲狂道。
“良辰美景更虛設,天涯海角兩目空。” 司徒玉林惆悵滿腹的道。
“何日功成名遂了,醉笑還鄉再陪公!” 沈渠飲畢杯中酒,豪邁的道。
“痛快!痛快!哈哈哈!” 陶喆仰天大笑道。
李意茹的船慢慢靠過來,聽到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齊聚一堂飲酒作詩,忍不住出聲道:“穿花蛺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款款飛。等閑識得諸君面,暫時別離莫傷悲!”
“李娘子的詩倒是更勝一籌啊!” 張埱坦言道。
“確是如此!” 張拯附和道。
“都是些酸秀才,真真無趣!來來來,咱們接著吃酒才是正理!” 姚弈不耐煩的舉起酒杯道。
“姚郎君,不急!先看戲!” 張埱揚著嘴角道。蕭華沉默不語,只與宋敏芝相視一笑。
宋昇甚覺無趣,起身道: “各位郎君,在下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
“宋兄慢走!” 蕭華道。
“告辭,告辭!” 張埱、張拯、姚弈齊聲道。
那虞江南帶領巡防營各處查詢過後,並無異常情況,便將巡防任務交給宋鐸,自己乘坐一條小船悄悄靠近穆羽的花船,李意茹正是遠遠看到了虞江南,於是也命船伕劃船靠近穆羽的船隻,又故意在眾人面前顯露才能,好引起虞江南的注意。
虞江南乃一介武夫,於詩詞歌賦上,並不在意。李意茹並不甘心,隨即挑釁穆羽道: “聽說金繡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自詡才高八鬥,聰敏過人!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穆羽笑而不答。
“哼!才高八鬥?從未聽說!怕不是吹牛吧?” 杜意婉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