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間,武氏遣心腹丫鬟翠屏傳信李林甫,約他於老地方見面。李林甫在敦化坊安置了一處宅院,武氏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去大慈恩寺進香,晚間留宿一晚,第二日方歸。於是二人相約每月初一、十五見面。
李林甫早早就候在哪裡,等武氏一到,上前一把摟住,抱到床榻上,“想死我了!” 李林甫饑不擇食的寬衣解帶,“老色鬼!每次都這麼猴急!” 武氏一邊假裝嗔怒,一邊與李林甫幹柴烈火,如膠似漆。雲雨過後,武氏躺在李林甫懷中,以手撫摸他的胸膛,“哥奴,你快想想辦法,怎生救武二?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礙眼的金繡娘,怎的讓她徹底消失?”
“我自有主意,你且莫慌!倒是你需得安撫住武二,你那個表妹太不省心!至於那個金繡娘,倒是命大的很,我正在尋找時機!” 李林甫躺平伸了個懶腰,把胳膊枕在腦後道。
且說永穆公主聽聞唐明皇封了武玲玉為和親公主,喜不自勝,即刻跑到毓舒宮,“母親!母親!” 永穆公主激動的道,“母親,我不用去和親了,太好了!”
“璃兒,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成何體統?!” 柳婕妤看到永穆公主氣喘籲籲跑進來,連忙擦幹眼淚疼愛的嗔怪道。
原來今日柳婕妤受邀與眾姐妹一同到禦花園遊覽,恰巧碰到那武婕妤正挺著個大肚子坐在葡萄架下的鞦韆上,身旁圍滿了大小女官和婢女,其中幾個美人和才人一看到武婕妤便棄了柳婕妤,紛紛上前去討好賣乖,柳婕妤一時氣惱,也不好愚形於色,便隱忍不發。不想那些美人才人偏偏不識好歹,故意高聲道:“哎!如今妹妹已是身懷六甲,依舊榮寵不衰,真是羨煞旁人啊!這雨露之恩我們姊妹可從未有過!” 劉才人道。
“是啊!是啊!我們姊妹粗鄙,自然比不過妹妹年輕貌美,姿色動人,單就這份恩寵別說是我等,就連皇後和麗妃殿下恐怕也不能及!” 高婕妤道。
“更何況是那些人老珠黃的妃嬪,怎配與妹妹日月同輝?!” 鐘美人道。
“妹妹此話是極!將來等妹妹誕下龍嗣,那恩寵自是更勝從前,到時妹妹別忘了提攜一二。” 郭順儀附和道。
武婕妤慢慢起身,曹尚宮與佩環忙近前攙扶,而後武婕妤喜笑顏開的看著柳婕妤道:“諸位姐姐,休要打趣!沒得叫有心之人聽了去,說本宮恃寵而驕,目中無人!”
“妹妹怕什麼?有陛下給妹妹撐腰,誰敢放肆?!” 鐘美人道。
“這起趨炎附勢的小人!不就是懷了龍種嗎?看把她得意的!咱們姐妹哪個沒有皇子公主?姐姐莫往心裡去!” 劉華妃安慰道。
劉華妃不說還好,此言一出,明擺著說的是自己,柳婕妤更是氣惱,難道只我一人人老珠黃了嗎? “不用理她們,咱們走吧!” 董芳儀道。
柳婕妤本來聽聞陛下給永穆公主指婚的訊息很是高興,結果遊園不成,反倒生了一肚子悶氣,回宮後正悄悄地暗自抹淚。看到永穆公主嬌羞可愛、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越看越愛,“璃兒,你父皇剛剛給你指婚,只等你及笄便可大婚,你切不可再像從前那般任性,惹你父皇不高興!” 柳婕妤叮嚀道。
“好,好,母親說的是,我都依母親!母親,你怎麼了?可是才剛哭過?” 永穆公主忽然發現柳婕妤的眼角有未幹的淚痕,問道。
“無妨,只是剛才風吹迷了眼。” 柳婕妤掩飾道。永穆公主哪裡知情,並不理會,自顧自地道:“今日我定要出宮去見穆姐姐,母親可有話對穆姐姐說。”
“讓她萬事當心,多多保重!若得空常來宮裡坐坐。” 柳婕妤道。
“好的,母親,那女兒告退!” 永穆公主拜別柳婕妤直奔京郊大營而去。
“殿下,您為何不將今日受欺辱的事告訴公主?也好讓公主知曉,早做防範!” 蘇尚儀道。
“不可!以璃兒的性子,定會告知陛下,惹陛下不快,到時只會適得其反,徒增煩惱!” 柳婕妤搖頭道。
“那就趁今晚陛下過來用晚膳時您親自告訴陛下,讓陛下替您做主!” 蘇尚儀又道。
“你呀你,哪裡都好,就只一樣,沉不住氣!你哪裡曉得武婕妤的手段?她小小年紀,心機頗深,現在正如日中天,已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嬪,就連王皇後尚且不及,何況是本宮?況且今日不過是姐妹們的拈酸吃醋之言,攀高踩低之姿,乃人之常情。本宮若正經告發,一無憑據,二無人證,陛下又豈能輕信?到顯得本宮氣量狹隘,若被她反咬一口,本宮豈不百口莫辯?此事休要再提!” 柳婕妤道。
“是!殿下!是微臣有欠考慮!” 蘇尚儀叉手拜道。
穆羽將現代化女子特種兵的訓練科目依樣畫葫蘆融入其中,此時正在與娘子兵團一同訓練四百米跨越障礙物。
穆羽以身作則,先行示範,按順序百米跑,依次繞過標誌旗轉彎,跨越三步樁、壕溝、跳越矮牆,透過高板跳臺、雲梯、獨木橋,攀越高牆,鑽爬低樁網,繞過標誌旗轉彎返回。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只用了幾分鐘,胡校尉與眾娘子兵看得目瞪口呆,連連拍手叫好!更是對穆羽崇拜至極!
虞江南在旁微笑點頭,對穆羽的新型訓練方法頗為肯定,並將其納為巡防營的日常訓練中,司徒劍安觀摩後,與虞江南探討,加以變換改良,應用於全軍,在夜以繼日的訓練中,全體將士任勞任怨,刻苦訓練,整體素質提升迅速。
永穆公主等穆羽訓練結束,跑過來抱住穆羽道:“穆姐姐,穆姐姐,謝謝你!” 穆羽微笑著輕輕抱住永穆公主的肩膀,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更應該感謝定安公主,如若她不肯答應,我亦是無計可施!”
“我已經謝過姑母了!現在我只想好好謝謝你!” 永穆公主站直身子道,反而對側立一旁的虞江南置之不理,虞江南自然曉得永穆公主在氣他不肯出手相助。
寧兒左手拎著一盒子糕點,右手拎著一個精美的木匣子,興奮地道:“ 穆娘子,您真是太厲害了!您說要幫公主,奴婢還以為您是在說笑,誰知您真的做到了!奴婢給您磕一個!” 寧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穆羽忙扶起寧兒道:“寧兒不必如此!公主待我情同姐妹,我豈能見死不救?” 永穆公主接過糕點遞給穆羽道:“這是母親親手做的桂花糕,囑我定要帶給你嘗嘗鮮。”
穆羽接過糕點,道:“多謝殿下惦念!”
“這個是父皇去歲送我的誕辰禮,是我最喜愛之物,特贈予姐姐,以表謝意!萬望姐姐笑納!” 永穆公主拿將長木匣子遞給穆羽道。穆羽接過木匣子,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支玉笛,玉質細膩溫潤,潔白無瑕,乃是上等和田玉料,“這,璃兒,此物過於貴重,我恐消受不起!” 穆羽推辭道。
“穆姐姐莫要推辭,姐姐以真心待我,我亦是真心感激!本公主命令你定要收下!”永穆公主堅持道。
“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謝公主殿下厚愛!” 穆羽道。
“好了好了!穆姐姐,你剛才練的是何種專案?為何我從未見過?你快教教我!” 永穆公主道。
“璃兒,這些訓練專案過於危險,不適合公主,我教你一些簡單的防身術可好?” 穆羽道。
“好!” 永穆公主痛快的答應道。穆羽便教習一些基礎簡單的動作,永穆公主認真的學習一招一式,就連寧兒也忍不住在哪兒比劃。虞江南見此情景微笑著搖了搖頭,便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