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是林廣泉帶領李府一隊護衛挨家挨戶搜查。
林廣泉令長安城各城門守衛對進出入城門的可疑人員嚴加盤查,並逐漸縮小城內搜尋範圍,重點放在藥鋪和閑置房舍,寺廟等地,進行地毯式拉網搜尋。
另外城中酒肆、茶館、教坊、集市街口等人員密集地等也有府兵以“李府失竊”為由進行搜捕。
那王良醫和陸兒上山採藥回來路過集市口,見到橫沖直撞的府兵,驚覺大事不妙,急忙回到藥鋪,告知穆羽和虞江南。
虞江南擔心連累救命恩人,堅持要離開,可無奈身受重傷,沒走幾步便已支撐不住。穆羽上前一步攙住他的胳膊道:“虞郎君,別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虞郎君,莫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下地走動。先到暗室避一避!”王良醫也阻止道,然後挪開臥室的衣櫥,後面露出一間狹小的暗室,“快,快,羽丫頭,快扶他進去躲起來。”王良醫招手道,穆羽趕忙扶虞江南躲進暗室。
“開門!開門!開門!”街道上一片喧嘩,那府兵已經搜到樓下了。
陸兒慌忙跑上樓來道:“師傅,師傅,門口來了好多官兵!”
“陸兒,別怕!”王良醫道,而後先行下樓去開門:“來了,來了。”
那些府兵不等門完全開啟,直接撞將進來,把王良醫撞了個趔趄,幸好有陸兒在旁,用盡氣力扶了一把,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師傅,小心!”
那一行人分作兩隊,一隊上了二樓,一隊留在樓下。
林廣泉最後一個進來,他四處張望了一番藥鋪。他原是太子身邊的一個近侍,因得罪太子被攆出宮,李林甫知他武功高強,重義氣,便把他收進李府,成為自己的私人護衛,又讓他做了李府的大總管,那林廣泉自是對李林甫感恩戴德。凡是李中允的命令不問對錯,堅決執行!
“林總管,沒有發現。”一羅姓校尉稟道。林總管同羅校尉一同上了二樓。搜至東南角,房門開啟,一女子正斜躺在床上,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穆羽。
“這是何人?”林廣泉走進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湯藥碗問道。
“咳——咳——咳咳!”見那些官兵進屋,穆羽便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看向王良醫。
那王良醫自然明白穆羽的意思:“哦,林總管,這是老夫鄉下的外孫女,前幾日得了傷寒。”
那林廣泉緩緩放下湯藥碗,一聲令下,“搜!”只見七八個府兵一通亂翻,片刻間便把屋裡的器物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他們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並未發現有什麼蹤跡。
穆羽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但仍故作鎮定。林廣泉並不甘心,緊盯著穆羽,但見穆羽端莊秀麗,鎮定自若!
他走到衣櫥前,開啟櫥門,裡面整齊的疊放著幾身衣服,下面是一床被褥。穆羽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只覺胸口砰砰直跳!她屏住呼吸,眼角斜視,生怕虞江南被發現。
林廣泉仔細檢視櫥櫃的板壁,並無暗門,又用刀鞘掀了掀被褥,並無不妥;於是關上櫃門,剛轉身要走,又像突然發現了什麼,猛地轉身,重又開啟櫃門,在板壁上用手敲來敲去,邊敲邊側耳傾聽;穆羽和王良醫都緊緊盯著林廣泉,眼看暗門就要被發現,“咳——咳——咳,咳——咳——咳!”傳來緊張地連連咳嗽聲。
正在這時,一個府兵來報,“秉林總管,外面發現賊人蹤跡!”
那林廣泉一聽,急命:“走!”終於一眾人等“呼隆隆”下了樓,去追擊賊人。
“林總管慢走!”那王良醫和陸兒直送至門外,等他們走遠一些,便趕緊關了門,上了樓。
王良醫和穆羽將虞江南從暗室移出,扶到床榻上躺平,那虞江南因用力過度,掙開傷口,血隔著衣衫滲出來。王良醫又重新給他包紮好,又配了上好的金瘡藥。
“多謝王良醫、穆娘子救命之恩!”虞江南拱手拜道。
“舉手之勞。虞郎君內力深厚,只要再好好歇息一些時日即可痊癒。”王良醫道。
“多謝,救命之恩江南沒齒難忘!但我若留在此處,恐會連累了王良醫和穆娘子,就此拜別!保重!”虞江南執意辭行,王良醫與穆羽不便阻撓,只好作罷。
虞江南剛出藥鋪,那宋鐸便出現在身邊,“郎君!你可還好?”
“無礙。剛才是你引開他們的?”虞江南問道。
“我在客棧等你多時,見你未歸,恐有意外,所以暗中查探,直至今早見那些官兵直奔藥鋪而來,像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於是就悄悄跟了過來。”宋鐸回道。
兩人回到客棧,“沒想到李林甫私下裡竟豢養了那麼多死士,是我大意了。”虞江南嘆息道。
“那郎君,我們接下來該當如何?”宋鐸追問道。
“昨晚已打草驚蛇,那李府必定會加強戒備,暫時無機可乘!來日方長,且等他日再做打算。”
又過了些時日,虞江南已基本痊癒。探子來報,吐蕃與大食暗中勾結,想要扶立東拔汗那國阿了達為王。訊息一出,想必中亞拔汗那國疆土之爭在所難免,若拔汗那國起了戰事必會影響西域的安定,遂與宋鐸即刻啟程趕往西域,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