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陳岸，你以為你就哭得很有男子氣概了嗎？！”張菁大怒，猛地抓起陳岸的衣領。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啊、鼻涕、鼻涕流進嘴巴裡了啊！”
銀川隊的隊長林澤晨走過來，眼眶微紅地擋住隊友們的狼狽模樣，不卑不亢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左見鳴伸出手，誠懇道：“很高興和你們比賽。”
握住他的手，林澤晨用力地點頭，“和你們比賽一點也不高興。”
骨頭被捏得嘎吱嘎吱響，左見鳴露出隱忍的神情：……這是報複吧？絕對。
“本來還打算讓你們隊紅毛付出代價的，”林澤晨看了一眼身後，陳雨嵐把其餘隊友趕起來，送去洗手間處理情緒。她終於笑了，冷冷的，“可惜了。”
左見鳴等人默默看向隊裡的紅毛：盯——
“……我、我已經輸了好吧。”
自知這樣還不夠，吳樂嘉頓了頓，面色漲紅，極其大聲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沒過腦子。”
如果不是輕敵，他那分絕不會丟得這麼快，給隊友帶去了更大的壓力。
然而，更令他內疚的，是自己低估了對手的韌性和決心。
正是因為在臺上親身體驗，在臺下親眼所見，他才會為自己不尊重對手的心態而心生悔意。
——銀川隊，的確將不屈不撓的精神堅持到了極致。
每一場都竭盡全力的對戰，難道不值得他的道歉嗎？
所以吳樂嘉道歉了。
他低下頭，看著林澤晨再說了一次：“對不起。你們很強。”
“對，我們很強。”林澤晨頓了頓，語氣和緩許多，“只是你們更強。”
她伸出手，商江一中的每個隊員都鄭重其事地握手。左見鳴滿是傷痕的手、淩白細膩的手、吳樂嘉滾燙的手、餘從雲肉肉的柔軟的手、李司冰冷修長的手。
“商江一中，”林澤晨收回自己顫抖的手，啞著嗓子說，“我們銀川隊，目標可是全國第一的。”
“你們打敗了我們……”
那就得拿到全國第一。
想這麼說，她又忽地收聲。道德綁架不太好，她和商江一中這些人的關系，本來也只是打了一場的對手。
“好巧。”
但左見鳴認真開口，“我們也是打算拿第一的。”
林澤晨再次笑了，這次笑得很平靜，很開心，“嗯，加油！”
她最後看了一眼通往賽場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和自己的隊友彙合。
目送銀川隊離開選手通道，淩白冷不丁開口：“……我們什麼時候有這個打算了？”
“全國第一啊。……左見鳴，你想當隊長嗎？”吳樂嘉嘿嘿笑了，“你願意的話，從今開始你就是了。”
餘從雲點頭：“贊同。”
李司斜來一眼，涼涼道：“我不反對。”
“喂！！”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左見鳴繃不住了，“絕無此意啊陛下們——”
隊長什麼的，誰要當那種跑圈要比別人多跑一圈的東西啊？！
左見鳴的異獸齊齊嘆氣：唉，又是禦獸師禍從口出的一天。
長點心吧，左見鳴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