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口大罵,年輕人訕笑著不敢回話,低下頭時神色閃過一絲怨懟。
要不是他哥非摻一腳迷幻劑的生意,這會他們還在真定市裡吃香喝辣呢。
……呸,還讓他去處理屍體,那人又不是他殺的。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上車。
年輕人悔青了腸子。人本來就不是他殺的,怎麼就趟了這混水呢。
“你少在那給我想七想八。”疤臉男把著方向盤,看也不看他一眼。
“如果你不是我弟,就你這種蠢貨,早被我掐死了!格老子的,你以為人是我殺的就和你扯不開幹系?”
“毒品、異種你哪個沒沾?”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你去投降啊,試試看警察能不能一槍崩爛你的腦瓜子。”
“……嘿嘿,哥,哥——”年輕人勉強笑著,軟聲軟氣,“親哥欸,我怎麼可能投降。我的禦獸空間都是你幫我覺醒的。你養我到這麼大,我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嗎?”
你別氣啊,我給你警戒。他說著把腦袋往窗外探,裝出一副很忙的模樣。
見他這副慫樣,疤臉嘴角一抽,恨不得直接把他踹出去。
誰想到弟弟養大了會是這種軟趴趴的廢物東西。
爛泥扶不上牆,等會下車就把這玩意兒解決了,省得浪費糧食還拖後腿。
警察緊追不捨,心裡對弟弟最後一絲感情也消耗殆盡,疤臉男起了殺心。
“哥、哥——”年輕人用力一拍越野車的外殼,縮回來,指著荒野的另一邊,“你看那,海市蜃樓。”
“海你爸的海市蜃樓,我們又不是在沙漠!”
疤臉男罵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緊接著,他瞳孔一縮,猛地剎住車。
越野車的車輪在地上刮出兩道明顯的車痕,刺耳的嘩啦聲持續一會才停止。
年輕人捂著自己撞到的腦袋不停嘶氣,但一句抱怨也不敢說。
從車窗向外看去,在荒野的最前方,是被黑夜籠罩的突兀的巨大森林,黑藍兩色的天空界限分明,藍得更藍,黑得更黑。
什麼海市蜃樓,這分明就是秘境。
從秘境和周圍環境的不契合程度來看,還是一個新誕生的!
秘境會改變磁場,只要進了秘境,警察就很難再追上他了。
而且,秘境裡肯定不少好東西,只要找到幾樣,他就能改頭換面,東山再起——疤臉男心中狂喜,他一腳踩下油門,直接朝秘境的方向駛去。
周山畏畏縮縮:“哥、咱們真的要過去?……秘境不是都很危險嗎?我、我們都沒去過秘境 吧?哥、哥你有探索秘境的經驗嗎?”
如周山所說,他們都從未探索過秘境。——出身真定市,那兒的時空穩固,不像有些地區,十天半個月就鬧出有關秘境的新聞。
自己的異獸從來只對著人類逞兇鬥狠,疤臉男過了會才不耐煩地回答:
“怕什麼怕!挨槍子嚇人還是異種嚇人?”
他心裡揣著陰狠的想法,既然要去秘境,他這廢物弟弟倒也能多留一會。
碰上處理不了的情況,就把他推出去當替死鬼。
這麼一說,周山也就沒法回了,只能沮喪地看著那些高大的樹木越來越近。
越野車在距離森林百米外的丘陵下停住,等了大概有六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