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和薛梓煜兩人回去的時候,天空下起了綿綿的細雨,碎碎的雨絲飄落,在朦朧的夜色下更顯得幽靜,神秘。
一早,齊睿凡在得知兩人和好如初之後,便抱著僥倖的心態,將功贖罪似的,討好般將白依依所有的行李都打包回了冷宅。
為此,白依依還暗自罵他這個叛徒,兩邊倒,整一個不按理出牌的妖孽,她真是腦袋糊塗了,才會信他。
兩人回到別墅時,不知不覺雨大的更大了,淅淅瀝瀝的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雨絲在燈光折射線下,呈現一種薄霧的狀態。
黑夜中,雨水順著男人的臉頰滑落,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緊緊貼在身上,很難受,可男人卻紋絲不動,依舊緊緊正視著前方,薄唇緊抿。
雨刮器劃過前方的擋風玻璃,一下一下中,白依依同樣看到了他,不覺瞪大雙眸,更是下意識的望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車燈打在雨中的男人臉上,刺眼的燈光使得他下意識的用手臂擋去,轉而鎖著眉頭微眯著眼眸,睨著車中的兩人,俊顏緊繃。
車內,薛梓煜同樣緊繃著臉,不發一言的瞪視著前方的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覺收緊,深邃的黑眸一凜,自然而然的迸發著一絲戾氣,陰沉著臉。
白依依也來不及細想,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撐著傘就要下去,手臂被身旁的男人抓住,用力的扯著,顯然是不願她下車的。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撥開他抓著的大掌,輕聲說道:“我和他說說,一會就好。”
之後,白依依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徑自下車,天空好似有所感應般,雨點隨即越發的猛烈,由雨絲變成了豆大的雨滴,撲打在傘面上,悶悶的聲響。
她撐著傘來到他的面前,伸開手臂,一把小小的傘根本就撐不住兩人的空間,雨水順著傘骨的線條留下,涼涼的,有幾絲滲入肌膚,不覺打了個冷顫。
劉君澤面色冷然,剛毅的臉頰線條分明,雨水仍就順著齊耳的短髮滑落,沿著臉部的線條,順著下巴滴落,他神色複雜,眸光中有太多的情緒暈染,變幻莫測。
兩人靜靜的凝視,四目相對,很多東西都在發生著改變,經歷了那麼多,兩人的情感,終是有了隔閡。
“為什麼要這麼做?”白依依仰著下巴抬眸,神色淡然,淡淡的口吻,聽不出喜怒。
劉君澤眸光深邃,黑眸漾著難以言說的情愫,他健碩的臂膀一把將她攬入懷內,緊緊,緊緊的,好似要用盡全部的力氣,去讓自己記住一些什麼,他的神情有著幾絲落寞,那種無力,讓人感覺著很不安。
車內的薛梓煜,看著雨中相擁的兩人,神色陰沉的駭人,緊抿的薄唇,刀削的俊顏,渾身散發著冷然的怒火。
白依依單手撐著他胸口,剛想用勁去推開,只是他身上的那份死寂般的氣息,就連她都感受到了,那種近乎無望的落寞,讓她不忍在這樣的時候推開。
他下巴抵著她的頸項,低沉的嗓音,滿是無力:“汪曉,她懷孕了!”
白依依神情為之一震,她小嘴微張,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因為這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只緩緩伸出手,從他身後將他抱住,如安撫著白燁時的樣子,小手輕拍,一下一下。
劉君澤雙眸輕閉,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她所給予自己的溫暖,大掌不由更加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