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一派忙碌的景象,寂靜的空間,只有機器發出冰冷的聲音,鍵盤敲擊聲,列印唰唰聲,不絕於耳。
“喂?”白依依推開總裁室的門時,便聽到薛梓煜接起電話的聲音,忙盡職的候著。
只見,薛梓煜自接通時說的那個字後,便一直沒有再開口,而他眉宇間的川字確實越發的明顯,薄唇緊抿,眼底有著幾分焦灼,就連放在桌上的手都不覺緊握了。
這樣細節上的變化,讓白依依不由詫異電話那頭是誰,竟能讓向來賦有冷麵支撐的薛少,如此輕易便將情緒外漏。
白依依剛想開口,薛梓煜卻比她先一步有所動作,他仍就接聽著電話,只是顯然已有些許不耐,而他眼底的擔憂,在望向她時反而更濃烈,而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只有這麼一句,他一邊略顯焦急的抓過椅背上的外衣,轉身便往外走,腳步急促。
他最後看她的那一眼,讓白依依眯著雙眸,不解的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頭莫名的感覺湧了上來。
薛梓煜倉促趕到的時候,錢醫師已侯在門口,而他的身後則是訓練有素的專業團隊,正緊張的進行著急救。
“現在情況怎麼樣?”薛梓煜冷冷的朝他身後望了一眼,大致瞭解局勢,沉聲問道。
“幸虧發現及時,病人大腦出現一定的刺激,從而才會導致他再次做出過激的行為,依目前來看,病情仍然不樂觀。”錢偉涵雖懼於薛少不寒而慄的氣勢,但介於專業,還是沉聲說出了目前白燁的狀況。
薛梓煜聽到這樣的答案,沒再說什麼,面無表情的越過他,看著臥室內的白燁,看著那個躺著了無生氣的男孩,俊臉緊繃,渾身散發著一股抗拒力,拒人於千里之外。
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中,一點一滴的流逝,安靜到彷彿人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先不要讓依依知道。”薛梓煜黑眸諱莫如深,緊抿的薄唇不帶感情的說著,看似毫不在意,卻唯有他自己知道,做著這樣的決定,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錢偉涵側著身望著之後一言不發的薛梓煜,看著他神情中不願多談,基於職業操守,不再多問:“好,我明白。”
直到確定白燁脫離危險,情況已穩定,薛梓煜簡單的吩咐後,才離開,只是他的心情,從未輕鬆過,望著蔚藍的天際,在他心頭,卻始終有著那麼一絲陰霾,消散不去。
薛梓煜前腳剛進公司,後腳齊睿凡便跟著來了,白依依透過玻璃窗看著行色匆匆的兩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怎麼回事?”薛梓煜望著好友不佳的臉色,眼底的那份凝重,讓他不覺黑眸緊眯,眉頭微蹙。
齊睿凡也不含糊,利落的落下百葉簾,阻隔外界的視線之後,才在薛梓煜對面坐下:“事情有些棘手。”
薛梓煜雙手交疊於桌前,修長的雙腿交疊而坐,目光落在某一處,嘴角扯動:“幾分的把握?”
齊睿凡對著他搖了搖頭,長長的嘆息過後,則有無力感襲來:“汪楓那狐狸,擺明了是和我們作對,若是藍天真到了他手上,不過是個空盒子。”
齊睿凡說這話的時候,多的是憤憤不平,那眼底的怒火,都快將整個辦公室燃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