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南芝坐了起來,皺著眉向他伸出手掌。
遲陰頓了頓,半天才明白把手伸過去。
南芝捧著那隻黑了一小塊的手掌,看了看,總覺得不像是燙傷,不過他沒想太多,手裡霧氣一拂,遲陰的指腹瞬間恢複如初。
“好了,”南芝心疼地摸摸那片面板,心裡剩下那點不開心也跟漏了洞的氣球一樣飄走了,叮囑他:“下次小心一點。”
遲陰看著他的腦袋頂:“嗯。”
“不然……”他忽然露出猶豫。
“嗯?”
南芝抬起頭,快速眨了眨眼睛:“不然你還是讓我初擁吧,變成吸血鬼,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傷了。”
遲陰和他對視了幾秒,慢慢移開視線:“還不是時候。”
“……”南芝猜到了會被拒絕,但還是撅撅嘴:“那什麼才是時候。”
遲陰也回答不出來。
他甚至還沒做好和南芝坦白他可能沒有多少時間的準備。
南芝便不開心地躺了回去,用被子矇住頭:“哼,不想跟你說話!”
遲陰被晾在一邊,他不會哄人,幹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繼續去衛生間洗碗。
躲在被子裡的南芝卻沒有放棄,還在琢磨怎麼讓遲陰接受初擁。
之前他沒怎麼提,是擔心遲陰一時接受不了,現在看來遲陰分明就接受得很好,認識的異族甚至比他還多!
既然如此,他也該提前做好初擁的準備,不然等到“是時候”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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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芝的身體毫無問題,沒多久就出了院。
他雖然活蹦亂跳,遲陰卻幫他向殯儀館足足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只好在家裡待在,每天無聊地揪布穀羽毛玩。
“咕!”布穀向他嚴重抗議。
“哎呀,真愁鬼。”南芝沒理他,窩在沙發裡翻了個身:“到底怎麼能無痛完成初擁呢?”
初擁就分兩個步驟,一個他吸幹遲陰的血,另一個讓遲陰喝他的血。
其中風險有很多。比如遲陰撐不過吸血階段就缺血而亡了,又或是遲陰和他的血相斥,沒法完成初擁——這種例子之前就發生過。
南芝磨磨尖牙,忍不住琢磨鬼點子。
他吸遲陰的血這事風險太大,倒是可以讓遲陰先接觸一點他的血試試。
——他可以偷放一點點血在水杯裡騙遲陰喝下去!
說幹就幹,南芝從沙發上跳起來,沖進廚房裡接了杯溫水,還欲蓋彌彰地往裡丟了個泡水話梅。
輪到放血的時候,他拿了把水果刀,猶豫的比比劃劃。
割哪裡比較好呢?
俗話說十指連心,從指腹流出的血也叫心尖血,蘊含的力量也更強,但血族體內的血液不多,他更是少之又少,割手腕或許更好出血一些。
“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