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兩粒綠豆大的黑眼睛睜得能有黃豆大,顯然被嚇得不清。
“……”遲陰警告一句:“記得閉嘴。”
說完越過傻了的貓頭鷹,往自己房間走去。
還沒來得及開門,腰間忽然被戳了一下,他低頭看向跟出來的布穀:“幹什麼?”
該不會想用這種方式報複他吧?
“咕!”布穀又啄了他一口,力道不小,可惜對方感覺不到疼痛。
它引導遲陰回到南芝房間,踩亮桌上的手機,螢幕上有一條快遞到站的簡訊提醒。
“你讓我去取這個快遞?”遲陰問。
貓頭鷹上下晃悠腦袋。
遲陰想了想:“和南芝的渴血反應有關?”
孺子可教也也,貓頭鷹欣慰的又點了點頭,揮著翅膀補充:“布咕布咕。”
遲陰什麼也沒看懂,不過不妨礙他迅速去驛站取回了這個快遞。他沒有擅自拆開,這多半是能緩解南芝情況的東西,但除非月圓當夜南芝還沒有醒來,他不會擅自動他的東西。
畢竟誰沒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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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南芝終於在月圓之夜前清醒了。
當時遲陰就在房間裡陪著他,南芝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一道身影坐在書桌前,側稜成熟的線條被溫暖的臺燈照得很漂亮。
哇,有帥哥。
等到神智明明回籠,他才意識到那個帥哥就是自己的室友,而且……
南芝睜圓眼睛,新奇地彈了彈“尾巴”。
他的尾巴,啊不是,他的腳怎麼被綁起來了。
桌邊的遲陰轉過頭,謹慎地打量他:“醒了?”
“你怎麼在這?”南芝有點糊塗了:“不對,我怎麼在這?”
果然,罪魁禍首什麼也不記得。
遲陰說不清慶幸還是失望,“你……那天暈倒了,意識混亂,現在已經是第四天。”
第四天?南芝差點驚得蹦起來,幸好被綁住的腳束縛了他:“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遲陰把桌上沉重的箱子推過去:“你的快遞,我幫你拿回來了。”
“太好了!”南芝眼睛一亮。
他甚至顧不上解綁雙腳,急忙拆開快遞,取出那隻被冰鮮儲存的深褐色血跡倒進嘴裡,而後露出強忍著吞嚥的表情。
好不容易熬過那陣心理反胃,注意到遲陰的視線,南芝有點心虛:“這是我的藥。”
“嗯。”遲陰沒多問。
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南芝撓了撓頭,幾天沒清潔的頭發依然蓬鬆,翹著呆毛支稜在腦袋上。
他小心地問:“這幾天……我是不是做了什麼?”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太高興的樣子?”南芝嘴快。
遲陰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冷淡,彷彿回到了他剛搬進來的時候,但很快他眼裡出現些許無奈:“準確來說,這幾天你狀態非常不穩定,我一直在這裡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