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南芝一臉懵著被穩穩接住了。
遲陰的臉懸在上方,垂眼俯視他:“沒事?”
南芝迷茫地搖了搖頭,表情有點像遲陰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懵懂而充滿誘惑力。
“起來吧。”遲陰移開視線,下一秒忽然睜大眼睛,瞪向胸前某隻一臉無辜的吸血鬼。
南芝縮回手指,心虛一笑:“你的胸肌練得好好哦。”
這就是戳他胸肌的理由嗎?
遲陰無言凝視他,半晌忽然扭頭下了車。
南芝眨眨眼睛,無措地望向後車座:“遲陰不會生氣了吧?”
他就是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慕白擺爛攤手:“你們的友情不容置疑,朋友怎麼會介意被戳胸肌呢?”
南芝被說服了:“也是。”
“……”
遲陰沒過幾分鐘就上了車,還帶回一則訊息:“前面水管爆炸,路面被淹了。”
“啊?”南芝都顧不上他生沒生氣了:“車過不去了嗎?”
遲陰:“最深處水高一米。”
言下之意,別說車,人都得靠遊過去。
雲港市近海但不靠海,地勢最高的地方就是雲港山上,山下則特別容易積水。
車過不去,幾人對視幾眼,只能選擇原路返回在殯儀館對付一段時間。
回去的路上,南芝抱著那條毛巾陷入沉思。
他懷疑這次水管爆炸不正常,仔細想想,從他答應劇組當特約演員開始,他就一直在走黴運。
剛要出門就下暴雨;好容易有人來接他,結果還是淋濕了全身;準備回家換衣服,又遇上水管爆炸,淹了路。
南芝的運氣一向很好,忽然這麼倒黴,必定有人搗鬼。
——是那個會帶來黴運的鬼物!
南芝想,看來要盡快解決任務了。
雨越下越大,車載廣播發布了臺風橙色預警,遲陰一路駛進殯儀館,把車停在了員工宿舍樓下。
男女寢同樓不同梯,唯一一把傘讓給了慕百,下車後,南芝拉著遲陰一路向宿舍狂奔。
他本來還控制著速度,但很快就發現遲陰竟然跟上了他,好奇心頓時被激發,忍不住悄悄加速,越跑越快,最後以非人的速度沖進了宿舍。
結果兩人停下來後,都是一副無事發生、不急不喘的樣子,不由心虛的轉開視線。
好像跑過頭了。
心虛完又偷瞥對方一眼,暗暗慶幸:還好對方沒發現。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南芝愣愣站了一會兒,忽然注意到遲陰被淋濕的頭發。
後者把頭發全部向後捋,顯得更兇了一些,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露出了形狀很好、手感也很不錯的肌肉線條。
恰好遲陰低下頭,理了理他的衣服,那截血管分清晰的脖子就橫在南芝面前,甚至能看清血管上兩個小小的疤痕。
南芝又蠢蠢欲動了,連忙轉頭翻找衣櫃,揪出一件被他當睡衣的寬松襯衫:“你換件衣服吧!”
“嗯。”遲陰自覺走向了廁所。
路過衣櫃時,他眼尖地看清了裡面堆著的衣物,所有他能認出來的都是奢牌,然而不論他認出與否,它們全都被堆在這個很少開啟的衣櫃裡。
看來南芝的身份比非人類局猜測的還不一般。
遲陰去廁所換衣服時,南芝趁機在外面也換了件體面的襯衫,接著等在廁所門口。
遲陰開啟門,就見一張漂亮的臉湊上來,認真的催促他:“遲陰,你該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