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得了準許,興致勃勃開始在背景中掃地。
剛才掉落的木箱還沒打掃,打算留著烘托場景。南芝看見後,拿來垃圾鬥兢兢業業掃了半天,把垃圾和碎塊全都清理了幹淨,把頭上也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灰塵,看起來更不像個掃把了。
充當掃把毛的假發又軟又長,比起掃把,這其實更像當一個拖把。
南芝眼前一亮,吧嗒吧嗒跑去沾了水,開始在背景裡拖地。
假臉磨過水泥地面,拖出長長一道深色血跡,拍照監視器裡不太明顯,但守在監視器後的俞才看見了,滿意地點點頭。
術業有專攻,還是殯儀館的員工懂嚇人啊。
鬼物使出十八般武藝,就是嚇不倒南芝,終於忍無可忍地飛起來。
嚇不倒南芝,它還嚇不到所有人嗎?
“啪!”南芝甩了它一巴掌,抓著杆子繼續拖地:“都說了老實一點。”
誰讓它不老實呢?
現在只好被抓著當拖把了。
鬼物:“……”
本來要分兩天拍的戲擠在了一天結束,南芝順利殺青了,但作為重要道具的鬼掃把還要和男女主拍其他鏡頭,只能留在劇組裡。
南芝把鬼物還回去時,特意跟俞副說:“等戲拍完,可以把它留給我當紀念嗎?”
俞副有些奇怪,居然還有人拿這玩意當紀念品,不過還是答應了:“可以啊,片酬也給你結了,記得查收。”
“謝謝俞副。”
南芝喜滋滋的離開了,走前還特意對鬼物留下一句:“記得老實一點,少受罪哦。”
鬼物毫無反應,直到被關進道具間裡,才幽幽漂浮起來,尋著南芝離開的方向而去。
可惡的人類。
它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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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一道悶雷響起,充沛的雨氣遮擋了天日,某些畏光的生物得以藉此出行。
一抹黑色的身影如蝙蝠般潛上樓棟,尋著精純血統的味道,搜尋到了屬於南芝的宿舍。
他興奮的來到床邊,準備潛入床簾中,趁其不備吸幹血液。
吞噬了南芝,他絕對能重見天日!
只是拉開床簾,一具高大的人形竟然已經躺在其中,面容青色,毫無呼吸,如一柄沉睡的刀鋒筆直的陳列在那裡。
前來的叛族懷疑了,難道這就是南芝?
在他猶豫之時,床簾中的香氣散盡,遲陰突然睜開眼,一腳踢飛床邊的叛族:“你是誰?”
他翻身下床,竟然前所未有的精神飽滿,彷彿充了一場電,體內的力量翻湧著需要出口。
叛族摔在地上,神情陰狠地迅速反撲:“你不需要知道!”
遲陰正好需要發洩,刻意控制法力把他當做沙包,爭取不要太快打死了。
天空中的轟雷越來越響,走在半路的南芝忽然停下腳步,摸了摸胸口:“這是……”
存在心髒裡的精血在湧動,他的另一半精血就在附近!
南芝抬起頭,瞬間穿過大雨,順著感應來到了——他自己的宿舍門口。
遲陰正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