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截江,仙人十八拍,刀勢大開大合,一副一力降十會的氣派。
殼丫頭,獵狐者,曲措三人連線十幾刀,雙臂發軟,便覺得吃力,刀者低聲吼道:“姜生,還不出劍?”
劍出無聲,一劍穿入風刀山獵狐者後心,透明小劍掠過曲措咽喉,兩條北滄漢子死不瞑目。
“你讓出劍我便出,這可不怨我哦!”
紅衣女子目瞪口呆。
李驚瀾眼角微眯,一股磅礴的氣息,籠罩藍袍青年。
“自家人,自家人,別生氣,別生氣,無劍山莊姜子凡見過驚瀾師弟!”藍袍少年嬉皮笑臉的收起手中長劍。衝著李驚瀾丟了幾個媚眼。
劍名“青鸞”,人名子凡,當然就是李驚弦的跟屁蟲,大師兄,無劍山莊三代大弟子了。
李驚瀾雖不曾聽姐姐說過,但黑衣衛的江湖秘錄中提到過這位劍仙胚子,其中對他的相貌天資多有讚賞,是天下年輕人裡最有希望傳承劍仙衣缽的幾人之一,所以說幾人之一,還是因為李驚弦一騎絕塵,如果不是她,小輩劍士中,幾無匹敵。
可這貨顯然是不按常理出牌,這出場方式有點另類,活脫脫的一個潑皮無賴不說,還硬生生給李驚瀾左肩狠狠的來了一下子。
李驚瀾長刀並未收起,刀尖直指潑皮青年,一息,兩息,三息,姜子凡已經斂氣收劍,撐了幾下就有點受不了,笑的僵硬的臉也沉了下來:“不是吧!這麼小氣?”
“呵呵,姜子凡?誰呀?沒聽說過,要不你束手就縛,我拎著你回去找我姐姐證實一下?你說啥就是啥?我這人比較笨,這一劍不能白挨啊!要不抓你回去,我姐問我左肩上的傷怎麼回事,你保準不會承認,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李驚瀾不動聲色。
姜子凡剛才玩的興起,倒忘了這一出了,腦海中浮現那個冷若冰霜的女子,霸道無匹的一劍,心裡就有點哆嗦。我的媽呀!隨便調侃一句都能被劍鞘拍飛,這次可是把人家弟弟捅了個血窟窿,死啦死啦,這下死定了。
一張俏臉,頓時面若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兒拍著自己腦門兒,“姜子凡你個傻缺,惹誰不好,活該!這下死了吧!”
李驚瀾瞧瞧這個神經貨,突然之間又瘋了起來,也不知他在嘀咕什麼。轉身望著一身紅衣的女匪首,殼丫頭把手中長鞭一扔,瞪著他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你!”李驚瀾將長刀緩緩歸鞘。“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盡遇些腦袋裡邊缺弦的傢伙!”
扭頭尋見自己的那匹馬,也不騎著,牽著馬韁向山下走去。姜子凡反應過來,跳起身來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驚瀾師弟,你……”
“嗯?”
“驚瀾師兄?”
“我師父是真道人,司馬劍神見了也得尊稱一身師叔。”
“師祖?”
“滾……”
“別介,一家人怎麼能說這麼絕情的話!”
“來來來,你問問我的左肩,看看它覺得絕不絕情?”
“師祖,別介,要不我自己在這裡戳一個?”姜子凡一咬牙,將肋下長劍抽了出來。
李驚瀾掉頭瞧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
“戳呀!我等著呢!”李驚瀾戲謔道。
姜子凡哭喪著臉:“真戳啊!”
李驚瀾真受不了他,搖搖頭,繼續前行。
“不戳也行,給我當十年保鏢,這事兒就算扯平了!”
“十年?不行不行,一年還能考慮!”
“五年,沒得商量!”
“三年,最多!”
“好!”
“啊!”
姜子凡捶胸跺足!
背對著他的青衣少年,嘴角含笑。
遠處,決絕的紅衣女子眼神複雜,恍若一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