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秋葉山張燈結綵,正是葉初秋為趙荷花生的一對龍鳳胎辦的百日宴。
這幾年,葉初秋在敦川頗有顏面,不但吳家溝的村民趕來湊過熱鬧,吃個流水席,還有葉初秋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以及作坊的管事,也都特意趕過來喝酒。
這些人聚攏過來,還真有不少,不但屋裡擺滿了酒席,就連院子裡以及前院的坪地上,也擺滿了席面。
葉初秋相熟的朋友親戚,自然是坐在屋裡,一些來討杯水酒喝的村民百姓,便是在屋外的坪地吃流水席了。
山莊外,也擺了幾桌流水席,若是有附近的難民路過了,也能坐下吃。
因為來的人多了,觥籌交錯的聲音,幾里之外幾乎都能聽到。
這還是阮險峰第一次來秋葉山,葉初秋並沒有跟他說自己的地址,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只要去星火酒樓找曲夫人一打聽就成。
在這之前,其實他對葉初秋也不算熟悉,不知道她的家事,也不知道她家的地址,準確來說,一開始,他只能算是她威逼利誘下的囚徒。
直到現在,他才能算是她的嫡系、屬下。
到了門口,他將禮物遞上,稟明自己的身份,自有一個下人領著他進屋。
“阮險峰,你怎麼不把你媳婦兒帶來?”
他一進屋,恰好葉初秋在屋裡,便走過去招呼了他一聲。
“我今天過來,是來供您使喚的,帶她不方便。”阮險峰答道。
“嚯,我可沒那麼磋磨人,都請你來喝酒了,還要你幹活?”
葉初秋笑著領他到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下,同桌上一個魁梧的男人介紹道,“喏,這位是曲大壯,他負責造紙坊的安全,這是阮險峰,是我新開的平安鏢局的大當家,你們互相熟悉熟悉,以後少不了打交道。”
“曲兄弟好。”阮險峰同他拱拱手。
“阮兄弟,來,俺敬你一杯。”
曲大壯倒是二話不說,就給阮險峰倒了滿滿一杯酒,他身材本就雄壯,如今伙食上來了之後,整個人更加是虎背熊腰,阮險峰個子不小,可是坐在他身旁,愣是顯得瘦弱了起來。
阮險峰知道他是要試探自己,便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多謝曲兄弟,來,我也敬你一杯。”說罷,又給曲大壯倒了一杯酒。
曲大壯見他沒有扭扭捏捏,而是將杯中酒都喝完了,心中也高興,同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痛快,你小子人不錯,比先前那幾個勞什子管事,要痛快得多。”
“曲兄謬讚了。”
兩杯酒下肚,阮險峰也感到這酒不同凡響了起來,這酒看起來如水一般,不似他常喝的黃酒,入口也柔和醇香,可是喝完之後,這股火辣辣的勁頭就直往喉頭衝了。
阮險峰趕緊拿起筷子夾菜,壓壓這股子勁,見到他這樣,曲大壯笑了起來,“怎麼樣,這酒不錯吧?”
“是挺不錯,這酒我以前沒喝過,喝著平平無奇,後勁還挺大。”
阮險峰答了句,又趕緊吃菜,一下喝了兩杯酒,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刮一般。
“東家釀的這酒,是真的夠勁,只可惜啊,她不賣啊。”曲大壯似乎覺得很是遺憾,“每年也就是逢年過節,能到她這裡來蹭兩杯酒喝了。”
“你跟著東家多少年了?”喝了兩杯酒後,阮險峰忍不住問了句。
“也沒多少年,但肯定比你要久。”
見阮險峰問起這事,曲大壯趕緊打了個哈哈,這若是讓他知道,自個就在葉初秋身邊待了不到一年,豈不是顯得他資歷不夠老?
“是啊,我也就是今年才跟著東家幹事的。”阮險峰倒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所以曲兄你可一定要教我,別讓我不明不白就犯了東家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