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收下了,你若是要錢財補償,儘管開口。”
葉初秋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陰氣珠,這陰氣珠乍一看毫不起眼,可湊近了才發現,它通體黑漆漆的,有如深淵一般的黑,珠子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翻騰一般。
用手捏在指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指尖的涼意,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指都被凍得有些泛白。
“這陰氣珠果然不一般。”
葉初秋說了句,又問薛鴻飛,“不知這陰氣珠有什麼作用?你家學淵博,是否在古籍上看到有記載?”
“這個似乎只有養屍之用,別的在下不太清楚。”薛鴻飛答道。
“不管它什麼作用,總之它非比尋常,以後或許能派上用場。”葉初秋拿出一個布袋,將它收了起來,又同薛鴻飛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母女二人走南闖北,就是為了訪仙尋道,你若是有這方面的訊息,可以告訴我們。”
薛鴻飛看向葉初秋,有些意外她所說的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斟酌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尋仙求道本來就虛無縹緲,前輩跟玄姑娘大好年華,何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葉初秋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勸你們可以往京城那邊走,聽說宮中的太后乃是仙人。”
“啊?”葉初秋眉頭一皺,這怎麼還說到她自己身上來了?
“我知道前輩肯定有所懷疑,不過在下說這話卻是有依據的,太后曾被前朝皇帝尊稱仙師,聽說她有一手落雷的法術,就是靠著這法術,她當年愣是帶著幾千禁衛軍守住了皇城,我還聽人傳聞,她帶有留音石,曾經將仙界的樂曲放給人間的樂妓聽,讓她們學習仙音,所以若說誰最可能是仙人,那必定是她了。”
薛鴻飛侃侃而談,若不是他說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她早就要趕過去看看了,只可惜,她壓根就不是什麼仙人。
“除此之外呢?”葉初秋問道:“你還有沒有聽過別的事情?或者是某些地方有怪異?”
“除此之外在下倒是沒有聽過了。”薛鴻飛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
葉初秋本來以為他知道殭屍,知道陰氣珠,或許真的是此道中人,但是如今,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不過確不確定又能如何?無論他是不是,他都不願意將他知道的告訴自己,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一行人離開山谷,來到大路上,葉初秋朝薛鴻飛揮手告辭,“薛捕頭,就此別過。”
“啊?”薛鴻飛沒想到,葉初秋她們就要走,只挽留道:“前輩,這天馬上就要黑了,路上不安全,還是跟我們一塊回城裡歇息兩日吧。”
“不必了,我們在這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既然沒有收穫,就不多留了。”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林玄鳳也跟在她的身後。
看著兩人的背影,薛鴻飛有些不捨,半晌後才道:“前輩,在下家中還有一卷古籍,不知前輩可願意花點時間,賞臉一觀。”
聽到這話,葉初秋才停住腳步,“你沒騙我吧?”
“怎敢欺騙前輩。”薛鴻飛朝葉初秋拱手道:“之前不跟前輩說,也是怕前輩看不上這卷古籍。”
“怎會,我對有關修道之人的書籍跟物品,都很有興趣。”葉初秋說了句,“前頭帶路吧。”
於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城裡,因為天色已晚,葉初秋母女倆依舊是找了客棧居住。
到了第二天清早,薛鴻飛先去衙門交了任務,而後便去客棧,接了葉初秋兩人往他家中走去。
他家在城北,位置比較偏僻,小巷子七拐八拐的才來到他家門前,若是一般人,怕是都不敢來。
他堂堂一個捕頭,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是在這府城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住的地方應該也差不了,然而他的家中,卻是出奇的清貧。
院子的木門早已經褪色,推開門,一株老槐樹種在院中央,被風一吹,沙沙作響,這老槐樹已經長得很粗壯了,怕是兩人合抱都不能抱住它的身軀。
看到這一株槐樹的一瞬間,葉初秋渾身發冷,彷彿有一股寒流從她身上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