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府尹見到被送來的宮中差人,大受驚嚇。
這是何人,怎麼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把宮裡這群公公都送到了順天府來了。
正想要說些什麼,但走在前頭的那個人,雖然滿口自稱小人,但是隱約間卻給他露了一塊令牌,那令牌上面,龍衛二字,隱隱約約。
他本想趕緊將這群給放了,但見到這令牌之後,便也公事公辦,讓人先把這群人收監,等查明之後,再放出來。
來到了順天府,這群公公們本來趾高氣揚,路上,他們一直對著阮險峰等人翻著白眼威脅著,“你們這群愚民等著瞧,等會到了順天府,有你們好果子吃的。”看書溂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到了順天府後,那府尹竟然一句話不說,就將他們收監了,這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愚民認不出來他們就算了,怎麼順天府這些人也認不出他們來呢?
而此刻,府尹卻是將阮險峰帶到了一個茶室裡,至於其他人則是在外面候著。
“你也是龍衛?”
這府尹不是別人,正是定安城的知府陸行舟。
因為阻擋韃靼有功,朝廷將他擢升為順天府的府尹,只是京師之地,跟別處卻大不相同,雖然如今他已然是正三品大員,但是在這權貴多如狗的京師之地,他還不如待在安東城自由。
不過三品就是三品,雖然他心中清楚,他這個順天府尹就是個頂鍋的,但是這個位置仍舊是讓人趨之若鶩,畢竟,京師,乃是權力的中心。
來到了京師,才算是正式登堂入室,登上了政治的舞臺。
“某乃龍衛鎮撫使阮險峰,見過陸大人。”
阮險峰也是頭次見著這麼大的官員,不過他當初被葉初秋發掘,就是因為假扮官差出色,如今,再假扮龍衛,不過只是老本行罷了。
更何況,他假扮龍衛也有兩年了,假扮久了,龍衛鎮撫使,彷彿就真的成了他的另一層身份。
所以,雖然是面對順天府尹這種三品大員,但阮險峰仍舊是面不改色,一副勞資是皇上近衛,乃是幫助皇上暗巡天下,比起這些下屬官員來,地位上,天然就要高上一截的架勢。
“本官從未聽說過什麼龍衛,倒是聽說,有人在假冒龍衛。”陸行舟端起茶杯,並不鳥阮險峰。
阮險峰一顆心砰砰直跳了起來,莫非他已經知道自己等人是假的?可是東家方才跟他說了,順天府尹陸行舟是自己人啊?
東家不會騙自己,不過人心易變,或許是這陸行舟在考驗自己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阮險峰不管不顧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假冒龍衛,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阮某的身份腰牌就在這裡,你愛信不信。”
“不是假冒龍衛,而是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龍衛。”
陸行舟輕抿了一口茶,定定地開口,茶杯不緊不慢地被他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發出了不輕不重的響聲,這聲音彷彿是在阮險峰的心頭敲了一下,讓他的心跳得越發快了起來。
“身份不夠的人,自然不知道龍衛所在。”
阮險峰儘管心跳如鼓,但面上卻依舊是十分平靜,他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掃了陸行舟一眼,“我們鎮撫使大人讓我跟你說一聲,別忘了定安城那場天雷。”
陸行舟聞言,這才看了阮險峰一眼,“你們這次來,何所求?”
“無所求。”阮險峰聳聳肩,“不過就是看不慣宮裡的這群死太監罷了,所以特意將他們送來您這,讓他們長個記性。”
“那藍華布坊跟你們有關係?”
陸行舟又問了一句,他並不知道,藍華布坊的葉初秋,就是那天那個自稱龍衛鎮撫使的人。
“當然有關係,我們大人說了,您還欠她二十五萬兩銀子呢,我們龍衛平日裡也要生活,這藍華布坊能為我們賺回那二十五萬兩銀子。”阮險峰答道。
“本官明白了。”陸行舟應了聲,他轉頭看了阮險峰一眼,似乎要將他的模樣印在眼睛裡。
阮險峰初時被他這眼神盯的有些發毛,但很快,他便往後一退,大笑了起來,“陸大人,在下乃是平安鏢局的大當家,本鏢局承接貨物押運、送信等事宜,您可得將在下的相貌記清楚了,下次若有需要,儘管來找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