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身體僵的厲害,他痛苦地閉上了眼。
胸口要被撕裂了,他提前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但他不想在欺騙阿挽。
阿挽問他的,他會如實地回答。
如果阿挽要離開他,他會直接讓阿挽從這個小島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再不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懷中的林挽整張臉貼在他的胸口,等待林挽開口的時間格外漫長。
漫長到裴寂以為林挽已經睡在他的懷裡。
裴寂不敢動,身體像一塊僵硬筆直的鐵板,骨骼似乎被定住了。
“昨晚你。”林挽動了動臉,依舊埋在他的懷裡,沒有抬頭。
裴寂卻覺得喘不上氣,他認命般地閉上了眼。
“你說你愛我,是真的嗎?”
裴寂的身體輕微地顫了顫,瞬間睜開的眼睛裡滿是迷茫。
見裴寂默不作聲,林挽堪堪將頭抬了起來,他咬住了下唇,卻咬到了嘴唇上的傷口,讓他疼得嘶了一聲。
“騙我的嗎?”林挽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似乎在喃喃自語“是我聽錯了嗎?”
裴寂的手指捧住了林挽的臉頰,他的指腹按在了林挽的下巴,輕輕將他牙齒下的唇瓣解救出來。
“林挽,我愛你。”
這句話沒有縹緲不定,就這樣直直地砸到林挽的耳骨上。
林挽咧嘴一笑,蒼白無力,卻又帶著釋然,他又將頭抵在裴寂的胸口。
裴寂的心髒震得他耳膜痛,像脫韁的野馬在空曠的峽谷裡傳來的馬蹄聲。
雜亂而沉重。
“什麼時候開始的。”
裴寂的身體顫了顫,他緊緊地將林挽禁錮在懷裡,薄唇動了動還未發聲,就聽到了林挽的聲音。
“別騙我。”
裴寂剛剛融化的心又瞬間被冰凍了,他張了張嘴,許久才發出聲音。
“三年前。”
說完這句話,裴寂的心似乎鬆了下來,剛剛縈繞的恐懼似乎都消失了。
他沒什麼畏懼的了,如此赤裸裸地將整顆心揉碎了掰給林挽看。
如果林挽不要,他便將這些粉末或進水裡喂給林挽,強行讓他收下自己這顆破碎的陰暗的心髒。
裴寂似乎聽到懷中的林挽輕笑的聲,一雙手緩緩地環上了自己的脖子。
林挽仰起頭,並沒有笑,彷彿剛剛那聲輕笑是裴寂的幻覺,輕聲開口道“好累,沒有力氣了,可以抱我上床嗎?”
裴寂的手指僵硬地彎曲,卻沒有絲毫的停留,打橫抱起林挽。
與昨晚的野蠻不同,他小心翼翼,懷中像是捧著絕世珍寶。
林挽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這個懷抱裡。
所有的謎團後面可以慢慢解開,此刻他只想沉淪。
裴寂將他緩緩的放到床上,林挽並沒有松開摟著他脖頸的手臂,裴寂就這樣弓著腰,直愣愣地看著林挽,不明所以。
“易感期到了?”
“嗯。”裴寂的嗓子帶著喑啞。
林挽的視線順著他的胸口緩緩下移,輕笑了聲,“想做嗎?”
裴寂的喉嚨滾了滾,“你的身體...”
林挽打斷了裴寂,手指按住了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你只需要回答我想或者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