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杯,林挽結了賬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驟然起身讓他眼前發黑,他猛地扶住座椅才穩定了身形。
“小心。”低沉的男聲貼著耳根響起,一雙滾燙的手掌同時鉗住了他的肘關節,濃烈的陌生資訊素洶湧而來,混雜著古龍水與煙味的侵略性氣息,讓林挽胃部一陣痙攣。
apha的拇指正巧按在林挽的脈搏處,那異常急促地跳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你喝太多了,”apha刻意放柔的聲線,“我送你回家。”
眩暈感越來越強林挽想推開他,卻發現手臂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恐懼像冰水一樣漫上脊背,他的腺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熱。
視線模糊的餘光裡,酒保正擦拭著雪克杯,兩人目光相觸的瞬間,對方像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一般迅速別過臉去。
apha湊到他耳邊,熱氣噴在敏感的腺體上:“別怕,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陌生的資訊素突然變得濃烈,直沖林挽的嗅覺神經,一股莫名的燥熱在林挽的血管裡沸騰,某個可怕的認知劈進林挽混沌的大腦,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那杯藍色的酒被人加了料。
“放開我。”林挽從牙縫裡擠出氣音,冷汗浸透了後背的白色t恤,“我會報警的。”
apha輕笑,手指摩挲著林挽的後背,“你情我願的事,報什麼警。”
一陣劇烈的反胃感突然上湧,林挽猛地弓身幹嘔,刻意將臉轉向對方價值不菲的風衣,apha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向後拉出間隙。
林挽趁機猛地推了一把apha,apha踉蹌著撞翻了吧臺凳。
破碎的玻璃聲中,林挽跌跌撞撞沖向出口,如同撲向最後生機的困獸。
他踉踉蹌蹌地撞進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林挽迷茫地抬起帶著霧氣的眼睛,對上了那雙朝思暮想的眸子,可那雙日夜思念的眼睛裡沒有溫柔,只有令人窒息的冷,似乎還閃爍著怒火。
深淵裡蟄伏的兇獸終於撕開了偽裝的皮囊。
裴寂的指節泛白,滾燙的虎口卡住林挽的後頸,拇指精準按住腫脹的腺體,疼痛和酥麻感瞬間竄上脊椎,林挽渾身發抖,可那股灼燒般的熱意卻詭異地被壓制了幾分。
他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喉嚨裡溢位一聲嗚咽。
“裴寂。”
林挽的聲音軟得發顫,帶著醉意和委屈,他癟癟嘴,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可憐極了。
裴寂沒有回應他。
那個apha已經追了上來,嘴角掛著輕佻的笑,資訊素挑釁般炸開:“哥們,講究個先來後到?”
裴寂的眼神驟然陰鷙,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咔嚓”骨裂聲在嘈雜的環境內格外清晰,裴寂一腳狠狠地踹在apha的小腹,力道狠厲得幾乎要把人肋骨踹碎。
男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幾米外的卡座上。玻璃杯盞噼裡啪啦碎了一地,酒液四濺,周圍的人群尖叫著散開。
裴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身的戾氣,渾身透著生人勿近,他單手扣住林挽的腰,像扛麻袋般將他甩上肩頭。
林挽突然天旋地轉,裴寂凸起的肩胛骨正好頂在他酒液翻滾的胃部。
“疼。”林挽微弱地抗議,手指卻誠實地攥緊了裴寂的襯衫。
鋪天蓋地的資訊素裹挾著他,那股冷香似乎更淩厲了,像刀片一樣沖撞著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