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沈鳴心裡不太好受。
林挽溫順地點點頭,心裡記掛著裴寂,迅速把碗裡的食物吃光,端著阿姨做的病號飯上了樓。
樓上的裴寂已經醒了,睡了一覺他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從林挽開啟門,裴寂的視線一直黏在林挽身上,目不轉睛地追隨著林挽。
阿姨做的皮蛋瘦肉粥,隔著很遠就讓人聞到了香氣。
“要不要吃些東西?”
林挽將手中的粥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伸手摸了摸裴寂的額頭,還是隱隱發燙,溫度卻沒有剛剛那麼高。
“嗯。”
裴寂懨倦地看了眼插著針源源不斷輸送液體的手臂,抬眼看向林挽。
林挽端起一旁的粥碗,盛了一勺,小心地吹涼,喂到裴寂的嘴邊。
暖粥下胃,讓裴寂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林挽在他身側,讓裴寂的整個心也活了起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樣安靜溫暖的氛圍,讓兩個人都無比珍惜。
沈允於突然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拿著醫藥箱的bata。
見到林挽在小心翼翼地喂裴寂,沈允於挑挑眉,嘴角勾了個弧度。
bata走到裴寂身側,將他手臂上即將流盡的藥瓶換下,在醫藥箱裡掏出聽診器和體溫槍。
擺弄了裴寂的手臂好一會兒,又給他測了體溫。
“沈總,已經退燒了,好好休息兩天,沒什麼大礙了。”
沈允於抬了抬下巴,beta收好器具離開了房間。
“裴總,波爾多可給你開啟了,既然沒事了就別浪費了我的好酒。”
沈允於雙腿交疊,抱著臂膀,隨意倚靠在門框邊,勾著玩味的笑淡淡道。
聽到這話林挽端著碗的手顫了下,憂心地擰眉,抿著唇看向裴寂。
裴寂臉上毫無波瀾,平靜地嚥下林挽喂在嘴邊的粥。
“裴總一大早來我家,這酒不喝可不行。”沈允於的語氣平淡,似乎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卻讓林挽聽出了不依不饒的意味。
“他現在還不能喝酒。”林挽抿抿唇小聲開口。
沈允於過於冷峻嚴厲,平日裡不茍言笑,林挽是有些怕他的。
林挽覺得沈允於的冷和裴寂不同,裴寂的冷中帶著溫柔,像一隻威嚴慵懶的豹子,而沈允於的冷則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還病著。”林挽咬了咬口腔內側的軟肉,鼓起勇氣開口道。
“哦?”沈允於拉長了尾音,眯著眼睛開口,“我酒都開了,他不喝,那你喝?”
林挽垂下頭,真的認真思考起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我和你喝。”
沈允於的嘴角勾了勾,輕笑了聲,薄唇輕啟“好好照顧斷臂老人吧。”
林挽茫然地看著利落轉身離開的沈允於。
“他在說什麼?”林挽迷茫地轉頭看向眸子裡帶了點笑的裴寂。
“別理他。”裴寂清了清幹啞的嗓子,“他妒忌。”
“妒忌什麼?”林挽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