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濕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林挽腳上的每一寸面板,連帶著小巧精緻的腳踝,都被裴寂一一照顧。
單腳站立的林挽並不穩,身上搖搖晃晃,一個趔趄抓住了裴寂的頭發。
烏黑的頭發茂密而堅硬,手感很好。
林挽勁兒挺大,裴寂卻沒什麼表情。
“抱歉...”
林挽卻有些心疼地捧著裴寂的臉低著頭左看右看。
好好的霸總,被自己抓禿了可咋辦。
“沒事。”裴寂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去沖涼吧,我在書房等你。”
“你還要工作呀?”林挽詫異地轉轉眼。
“嗯。”
林挽看了看自己幹淨的腳,踩在涼爽的地板上去浴室內沖涼。
洗了把臉,將頭發打濕。
剛脫了衣服的林挽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找到可以換洗的內衣。
他擦幹淨臉上的水,無奈又將髒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踩著冰涼的地板,去臥室找衣服。
一無所獲的林挽只得去書房問一問裴寂,知不知道別墅裡有沒有準備自己的內褲。
快步走到書房外,一聲夾雜著欲.望與沉迷的悶哼聲就這樣毫無準備的撞入林挽的耳朵。
林挽開門的手僵住了,他微微愣神。
書房內傳來細微的痛苦與痛快之間隱忍的喘息。
那喘息似乎在天堂和地獄之前盤旋,將林挽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落下。
一聲一聲壓抑的悶哼,像黑夜裡深不見底的叢林裡傳來的古老咒語。
那咒語林挽聽得並不清晰,只偶爾幾聲悶哼和急促的呼吸,性感至極,勾著林挽的魂。
林挽的心尖開始發酸,他隱約猜到了裴寂在做什麼,惶恐和惆悵如同一個黑洞,要把林挽吞噬。
自己就在隔壁,他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舒緩欲.望,是不願意碰自己嗎?
空氣中隱約傳來松木的氣息,中間還混雜著其他陌生花的味道。
林挽處於窒息的大腦此刻無法仔細思考那是什麼味道,只知道他的手指止不住地發抖。
明明裴寂如此溫柔地把自己揹回來,明明他們在一起如此契合。
剛剛他還沉醉在裴寂這壺烈酒中,此刻他如同被自上而下澆灌了一桶冰水,徹底清醒。
林挽微微閉上雙眼,卻還是止不住地回味從裴寂那偷來的回甘。
房內裴寂的喘息聲逐漸低沉急促,林挽感覺嘴中比喝了湯藥還苦,苦到舌根發麻。
他應該離開的,可身體因著難以剋制的痛苦而輕微抽搐。
那些靠著資訊素偷來的感情,終究有一天要還回去。
可林挽不甘心,裴寂給他的太過於美好,他無可自拔地沉淪,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手。
止不住顫抖的手指輕輕推開了書房的房門。
裴寂含著情慾的眼瞬間蒙上一層冷,手指卻慢於大腦機械地動著。
一道白色的弧度在靜止的空氣中劃過。
裴寂的身體抖了下。
空氣中彌散了淡淡的松木氣息和淡淡的腥味。
兩人無聲地對視,空氣靜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