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沒感覺到疼。”林挽眨眨眼。
裴寂眼中的心疼是藏不住的,讓林挽原本擰巴的心解開了一點,裴寂應當是有一點喜歡他的吧,不然也不會專門因為這件事來找他。
“是因為這件事來找我嗎?”
裴寂抬眼,頓了頓“正巧在附近辦事。”
“哦。”
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轉而林挽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聽沈允於說的。”
林挽未再說話看向車窗外,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呀?”
“人本。”
“真沒事,你看已經被包紮了。”林挽晃了晃手臂企圖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別動。”裴寂冷聲開口。
林挽默默放下手臂,安靜地靠在車窗上,噤了聲。
似乎是感到自己態度太過冷硬,裴寂伸手摸了摸林挽柔軟的發絲,放輕了聲音。
“阿挽。”裴寂的手撫摸在林挽的後腦上,林挽的頭很圓,形狀很漂亮,“不去醫院我不放心。”
林挽抬眼,輕聲應道“好。”
到了人本,傷口原本便已經結痂了,留下一條有些可怖的血痕,醫生又重新給林挽包紮了傷口,做了一個簡單的全身檢查。
“沒什麼大礙了,回去再換兩次藥,過幾天就好了。”
又囑咐了兩句,等到兩個人要離開的時候,醫生突然開口叫住了裴寂。
醫生抬眼看了看林挽,欲言又止。
裴寂輕輕拍了拍林挽的肩膀,微微俯身,“阿挽先出去等我?”
林挽疑惑地看向醫生,咬了咬下唇,還是開口道“是什麼我不能聽的嗎?”
醫生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面上有些窘迫“林先生,是我自己的私事。”
“不好意思。”林挽覺得怪異,盡管隱約猜測兩人說的與自己有關,還是側身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醫生站起身開口道“裴總,盡量不要再給林先生安撫性的資訊素了。”
裴寂微微蹙眉,冷峻的臉色讓屋內的氣壓說不上的低沉。
“剛剛給林先生包紮的時候他的疼痛感很低,我猜測是安撫性資訊素注入過多,導致體內的資訊素紊亂,如果您暫時不準備永久標記林先生,還是不要在腺體內過量的注入您的安撫性資訊素,這樣會導致林先生體內的資訊素越來越亂...”
裴寂的臉色越來越差,醫生的聲音越來越小,額頭開始往外冒汗,“當然我不是資訊素的專家,說得不一定對,您可以再諮詢一下陸醫生。”
裴寂沉默片刻,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林挽正坐在醫院旁邊的長椅上仔細看對面牆壁上貼著的外傷急救貼士,見裴寂出來林挽站起身,“回家嗎?”
嗯。
裴寂自然地牽住了林挽的手掌。
林挽下意識地縮了縮手指,卻被裴寂緊緊握住。
裴寂的掌心一如既往地溫暖幹燥,讓人心安。
林挽緊緊地跟在裴寂身後,他仰頭去看裴寂,他的側臉依舊如往日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像一個藝術家手中雕刻出來的雕塑。
可掌心的溫度卻如此鮮活,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從林挽心底湧出,此刻他的心情像是路邊太陽下曬化的糖絲,又甜又膩,千絲萬縷。
已經上了車許久,林挽的心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林挽的掌心微微蜷縮,指尖微微發燙,似乎還殘留著裴寂手指的餘溫,讓人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