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嘆了口氣:“我也是,有些不忍。”
臨了問道:“要不.留下來?”
話語落地,四目相對的瞬間,沉默無聲拉開,季瀾透過微弱的光亮在季明宗眼裡看到了詫異、不忍、難過、掙扎、糾結、以及痛心等種種情緒
她原以為,這些情緒在百般輾轉之後會是他的一句留。
可萬萬沒想到,他抬手抹了把臉,迫使自己清醒了幾分,道了句:“不了,你更重要。”
“萬一是個女兒呢?”
“乖!別說,我不能再難過了,”再難過就要死掉了。
“最近你跟陳松陽聯絡時,我時常幻想你孕期會是什麼樣,我們會怎麼相處,會如何坐在一起商量育兒之道,甚至想再生一個來彌補我的錯位空缺,可當現實擺在眼前時,我想,我不能這麼殘忍。”
季先生將她摟進懷裡,掌心落在她腰背上來回:“我不能為了想彌補自己的錯位空缺,而讓你去冒生命危險。”
次日九點,醫生催促。
季瀾在進去之前,詢問性的目光落在季明宗身上。
神情間都是那句:「進去了,可就沒機會了」
而季明宗回應她的,是一句溫和的:“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儘管醫生都說不是什麼大手術。
可他依舊心顫。
十幾分鐘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十幾個世紀。
這年清明節假期。
季明宗將小傢伙送到安秦家,特意囑咐半個月之內不要讓他回來。
以免氣到季瀾。
17年九月,季瀾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偶爾會在洪餘力不從心的情況下前往參加飯局。
偶有幾次在應酬場上碰到季明宗。
她能鑽著空子出來揪著季先生的領口聞他喝了多少酒。
季先生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總是心驚膽戰。
不敢說實話,假話又不敢說的太過火。
就好比這日,季瀾問他:“白的和啤的?”
季先生儘量仰著頭顱避開季瀾的嗅覺:“白的,啤的是別人喝的。”
“誰?”
“張應!”
“張秘書告訴過我,他不喝啤酒。”
季先生無奈:“真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