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這話題沒轉到季先生心窩裡去:“你兒子喊人家爹你也上趕著湊上去惹我心塞?”
“若非安也出不來,你信不信我有本事讓黎楨這輩子都踏足不了京港?”
“我信,我信,”季瀾點頭如搗蒜,伸手勾著季明宗的脖子撒著嬌:“我可信了,季董這麼厲害我哪兒敢不信啊!”
“吃飯就是想多打聽打聽安也的事兒。”
季先生:“那沒什麼可吃的了,你以為他能見安也幾面?視訊通話都是沈晏清給她的恩賜。”
“再者,人家幾年沒回京港,你確定他不想回去看看自己爹媽?”
季瀾想了想,也是。
沒強求。
臨近下班時間,她約了家還不錯的西餐廳定了包廂。
季明宗今晚,親自開車,季瀾坐在副駕駛,小傢伙跟只猴兒似的在後面竄來竄去。
到地方時,季瀾才發現,餐廳整個二樓都被他包下了。
接地氣這三個字在季明宗這裡,只是偶爾閃現。
但閃現時間並不長。
一頓晚餐,吃的不算長久。
結束時,才八點。
鬧市區繁華迷人眼,小傢伙平日裡極少出家門,對周遭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吵嚷著要去玩兒,而每每這種事情,季明宗就沒有不依的道理。
八月底。
老太太頭七。
按照京港風俗,這日是要去拜的。
他本不該去,但也去了。
黃紙幻化成灰燼在天空中飛舞時,季明宗沒有控訴她的罪行。
更沒有過多的隻言片語。
燒完那些紙,他起身,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沒有任何只言片語。
離去時的背影宛如當年他們將自己送出家門一樣決絕。
九月初。
徐影懷孕。
一整日大部分時間躺在床上下不來。
無奈跟季瀾取經。
她接到電話時,剛從醫院歸家,臨近十一點。
推門進客廳時,季明宗坐在沙發上,臉色不佳。
屋子裡蘊著一股子風雨欲來山滿樓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