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嘲、無奈,輕諷的冷笑聲混著滂沱大雨溢位來。
他說:“我這一生,失敗透頂,二十年都等不來一句道歉。”
他只是想讓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並不想讓她死。
可這世間最殘忍的,是傷害你的人死了,而你的傷口卻未曾癒合。
他努力拼搏二十年,只是想要一句道歉。
有何難?
又太難!!!
雨幕中,男人微微轉身,順著臺階而下時,又不忍的回眸望了眼。
那一眼.似有千年冤屈。
在閉上時,痛苦隱忍的情緒掙扎間變成了淚水順延而下。
雨幕過境,吹的他身子左右搖擺
近乎站不穩。
死了的人死了,可活著的人得在存活的歲月中反覆勸說自己放下仇恨。
這怎能不是另一場荼毒?
季家老太太的去世,宛如在他內心深處下了一場雨,這場雨全都下進了他的心裡,讓他陰暗潮溼。
不至於對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威脅,
可每每變天時,總會想起這份潮溼。
她到死,也沒放過他。
八月下旬。
季顯情況有所好轉。
但情緒不穩。
一心求死,可一個四肢被挑斷的人,連死都是奢侈。
季瀾往返醫院的次數在逐漸減少。
沒有人會想讓人看見自己殘廢的一幕,她的頻繁出現只會刺激季顯情緒更加惡化。
這對季明宗而言是好事。
最起碼,他能在家裡見到人了。
可也是壞事。
她人在家,心緒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