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溫黛擦了擦眼淚,努力憋住憂傷的情緒。
直至這頓飯結束。
直至季瀾轉身上樓。
樓下“嗬”的一聲突兀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溫黛的哭聲:“都怪我!”
安秦摟著人輕聲安慰著:“瀾瀾沒怪你。”
“可我真的很自責,”為人母卻沒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是她的失職,是她人生中不能原諒的過錯。
即便孩子沒有怪罪,她又怎能原諒自己。
“你呀!少想點,多活幾年,不給孩子添麻煩就行了。”
“總不能年少時我們沒盡到養育的義務,到老了還拖累孩子吧?”
“對對對,你說的對,”溫黛連連點頭。
季瀾初見到這二位時,有些難以接受,特別是看到溫黛那張跟自己極為相像的臉面時,當安也說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她竟然找不到絲毫反駁的話語。
年少時的磋磨和磨難在見到他們時,在眼前鋪開畫卷,那些苦痛好像又被無聲的提起了一遍。
她實在難以對他們產生任何情愫。
而溫黛似乎想極力彌補她,彼時,她剛從一場動盪中回過神來,逃離季家,離開京港原想跟過往一刀兩斷。
想自由,想安靜。
卻不想,溫黛跟安秦出現了。
她想走,也確實走了。
誰人能想,她在機場跟溫黛拉扯時,眼睜睜的望著她口吐白沫倒在自己跟前,懷著四五個月身孕的她見到這一幕嚇的腿腳發軟。
事後才知曉.
溫黛是個病人。
一個長期需要吃藥受不了任何刺激的病人。
當安秦跪在她跟前懇求她時,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幾近定格。
十二月七日,京港豐明資本辦公室裡,季先生接到電話,說有跨國物流送過來。
派人下去簽收之後才知曉,是南洋運過來的。
小傢伙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我媽肯定馬上就要過來啦!”
十二月八日,陳松陽去看守所見徐影,被人拒絕。
他託人詢問裡頭情況,對方道:“挺好,徐小姐看起來挺悠然。”
彼時,陳松陽一愕:“悠然?”
“是!”對方繼續道:“前幾日有人給她送了幾本書來,她睜眼吃完飯就看書,熄燈就睡覺,作息時間很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