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松陽這日的姿態,放的實在是低。
“京港的冬天,不適合她。”
不適合她?
難道就適合徐影?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這句話在季瀾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松陽穩了穩情緒,許久都未曾平復下去。
直至一聲帶著怒意的話脫口而出:“不適合她就適合徐影嗎?季瀾,看守所裡的冬天連暖氣都是限量供應的,這件事情本就因你而起,你若真將徐影當朋友,就該及時將她弄出來。”
“最起碼,她是為了你那所謂的自由而被針對的,我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當初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也好還是深思熟慮身心疲倦之後離開也罷,這都是你跟季明宗二人之間的事情,本不該牽連到我們。”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而言,你們好,我們自然高興,可你們差,也不該牽連無辜。”
“誰沒有苦衷?誰不是有口難言?你的一走了之留下季明宗在京港將季家人能送進去的送進去了,能弄瘋的弄瘋了,他以為你死了,痛恨的連老爺子的遺體都沒有下葬,至今還留在季家莊園裡,而他的親生母親,沒日沒夜被關在停屍間裡跟屍體相處,早就瘋透了。”
“死了的爸,瘋了的媽,帶球跑的老婆,孤苦的他,你知道他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以為他真的理解你的難處,暫時容許你留在南洋是因為他善心大發?自然不是,他是在逼你看清事實。”
“季瀾,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而不是當個倀鬼拖別人下水,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心一意護著你的朋友。”
“說夠了嗎?”陳松陽的字字句句都跟利刃似的扎進她的心裡,像刀子似的剜在她的心口,讓她難以喘息。
誰都有錯。
誰都委屈。
誰都有苦難言。
“我不跑,等著被人活埋嗎?”季瀾語氣平靜,清明的眸子裡泛著冷銳的目光,比五年前更甚了幾分。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未必我就不是受害者。”
陳松陽冷蹙一笑:“你是受害者,季明宗委屈,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跟旁人有何干系?”
“我的訴求是讓徐影儘快出來,你們倆的愛恨情仇自己關起門去解決。”
“真愛就低頭,假愛就乾脆一刀兩斷,你真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就不該把孩子生下來,你既然能為了自己的目標接近季明宗,自然也是個清醒又拎得清的人,季瀾,感情的事情,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都騙了。”
“怎麼樣了?”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你爹跟前說你要死了?”季先生有些好笑。
小傢伙光著屁股坐在馬桶上,景禾放好熱水想替他清洗。
剛想伸手將人抱起來。
小傢伙哼哼唧唧的將她的手擋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