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低頭,訂婚宴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瞬間意識到為什麼上面沒訊號,這老虔婆想做的的事情,就沒有失敗的時候。
“你跟唐佳訂婚的訊息只要散出去了,這輩子就別想脫離季家的掌控了,季瀾,我真想將你拖到高處殺掉。你今日見不到我。”
季明宗直白開腔:“我若真想借你的手來顛覆季家,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唐家聯姻,然後幫著你反手殺回季家,站在內部抖出季家的骯髒不堪,我坐在山後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
“我今日之所以出現在季家阻止這一切,”季明宗緩緩推開季季瀾的肩膀,彎腰弓背平視她,粗糲的指尖將她緊皺的眉頭撫開:“是因為我對你有情。”
“瀾瀾,成年人的相處少不了利益往來,你該透過現象看看這利益往來中,我與他人的不同之處。”
“你跟別人當然有不同之處了,”季瀾目光直視他,一字一句道:“別人只求利,而你,季董,你求利求情還妄想讓我站在你的身側跟你反抗世俗,違背道德。”
“去做遺臭萬年的事。”
“你想過如果季老太太和季宏義他們知道你我的關係了,我的處境會如何嗎?我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叛徒,他們會殺了我。”
季明宗沉聲開腔:“他們沒這個本事。”
“你會護著我?”季瀾萬般清醒,直接反問:“旁人千好萬好不如自己好,你護著我,總有萬一的一天,而我現如今無法跟他們反抗。”
“只要他們撕破臉,將你我的關係公之於眾,我在京港就會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寄人籬下,被季家贍養長大,勾搭三叔幹起了亂倫之事,媒體手中的筆墨能將我戳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迴。”
“季瀾!”季明宗被她這番話刺激的情緒高漲,落在她腰後的手抬起摁在她的後背。
震怒的面容沾染著極致壓迫。
而季瀾這日,心裡難過,但腦子卻清醒。
趁著季明宗開口之前,語氣高漲堵住了他的話:“你是男人,你當然不在乎,自古哪個帝王敗了不得往女人身上潑一盆髒水,你真對我有情,就該讓我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側,而不是讓我像陰溝裡的老鼠一般,從心靈到身體都在躲躲藏藏。”
“你說對嗎?三叔!”
爭吵被推上頂峰。
季明宗平靜的凝著她,眼神如同薄刃,無聲的切割著四周的空氣,將季瀾推到窒息的山頭,漆黑的眼眸像是化不開的濃墨,緊緊鎖著她。
他原想著,不爭不吵,能有個好結果。
但如今看來,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驚弓之鳥般的季瀾顯然不適合心平氣和的交談。
良久,男人幽冷的眸子微微移開,抬手將幾欲熄滅的煙送到唇邊,狠狠吸了口。
語氣又平又冷:“季瀾,豐明資本的資源,不是那麼好用的。”
“你冷靜清楚了聯絡我。”
“你什麼意思?”季瀾意識到不對,緊追上轉身離開的季明宗:“季明宗,你什麼意思?”
砰————回應她的是一聲乾脆冷怒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