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陽?”男人搭在眼簾上的手背微微移開了幾分。
“是。”
“為什麼?”
“跟您一樣,飲酒過量。”
季明宗:
無語的氣息鋪過包廂向著走廊湧去,嚴會心想,陳松陽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有跟季明宗上酒桌的機會了。
這樣一個酒罈子,昨晚硬生生的被陳松陽這個菜鳥拉下神壇。
多恐怖?
“季瀾呢?”男人問,語氣不悅又道了句:“沒來?”
“季小姐昨晚來醫院了,但媒體記者在場,張應將人勸回去了,”嚴會透過微弱的光端詳著大佬的神色,見人緊皺的眉頭有幾分舒展,又道:“聽蔓英說,季小姐昨晚回去之後擔心您,在客廳沙發睡了一晚。”
“早上打電話過來詢問能否來看您,張應接的電話,說樓下狗仔還沒走,就此作罷了。”
季明宗恩了聲,情緒平穩,少了剛醒時的陰霾。
“蔓英說季小姐得知不能來看您,似乎不太高興,早餐都沒吃就出門了,大過節的去公司了。”
季明宗微嘆了口氣,將手背從眼簾上扒拉開:“窗簾拉開,手機給我。”
嚴會起身拉開窗簾,見門口人影微動,猜到是醫生:“先生,醫生來查房了。”
“讓他們進來。”
十一點半,季瀾坐在辦公室裡,眼前放著一份盒飯,張璠坐在對面正跟她聊著裝置採購超出預算的事兒。
“對方掐著我們的把柄一直喊著自己是受害者冤枉,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降價格了。”
“去請律師,告採購部經理。”
張璠一愕:“這合適嗎?”
“不合適嗎?”季瀾反問:“從學校裡出來我出錢她出力,本質上是僱傭關係,我若是心慈念著同學情分,多開點工資給她已經是仁至義盡,我惦念著這微薄的情分是為了讓她在我後面捅刀子的嗎?”
“她拿回扣,為什麼要讓我們來買單?”
張璠一哽,這話也不假,從始至終季瀾都放心的將採購交給對方去做,沒想到,東西沒見到,惹一身騷不說可能還要倒貼錢去幫她擺平這個爛攤子。
“我明白,那”
張璠話語過半,季瀾放在桌面上的電話響起。
後者掃了眼螢幕,神色頓了頓,揮了揮手示意張璠出去。
“醒了?感覺如何?”
“讓秦昌送你過來,”那側,季明宗語氣平緩,聽不出多餘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