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跟她多年,對她的行事作風摸的一清二楚,這麼問,也在季瀾的意料之中。
十分鐘後,手機簡訊進來,她這才悠悠然的靠在椅背上望著鄧宜:“季夫人需要我如何做?”
“出面澄清是意外。”
“可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本就是份內之事。
“答應的這麼快?”鄧宜但心季瀾心裡有小九九,提醒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季瀾攪著咖啡,似笑非笑問了句:“我敢?”
“季夫人的手段我可是見識過的,讓我生就生,讓我死我就得死,你放心,我沒這個本事。”
“你知道就好,”鄧宜見她識相,收了警告她的心思:“下午會有人來接你,什麼都不用幹,跟柔柔一起喝個下午茶,其餘的事情我來安排。”
包廂門被大力合上,季瀾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
徐影從隔壁包間出來,抱著手臂倚著門望著她:“走吧!季總。”
“蔣少丁那老東西還指著我們去舔他,老子現在有錢了,舔個雞毛。”
“誰會跟錢過不去?”季瀾漫不經心反問:“鄧宜的錢我要,蔣少丁的投資我也要。”
徐影訝異,側眸望了眼她。
走到工作室門口沒注意玻璃門,砰的一下就撞了上去:“嗷~~好疼。”
“新聞怎麼回事?”
季家莊園裡,老太太坐在後院樹蔭下,穿著一身白色修道中山裝,擺弄著各種奇異花卉,拿著鑷子將花盆裡的殘枝敗柳一點點的夾出來。
季宏義站在一盤,端著方形木質托盤站在身側,取代傭人的工作,跟老太太細聊著:“女兒家的小心思,已經在處理了。”
“女兒家的一點小心思就能讓季家丟臉,若是心思大了,我季家的天是不是都能被翻了?”老太太語氣平靜,手中動作不停,彎腰平視自己養的一株黃楊:“知道這是株什麼嗎?”
季宏義瞧了眼老太太跟前的盆景:“黃楊。”
“家有黃楊,必出棟樑,它象徵著家族興旺發達和子孫後代出類拔萃,”老太太將鑷子放在托盤下,換了把剪刀:“初成型時,肆意生長是生命力旺盛,可若成型了,還肆意生長,是要被修剪的,一株黃楊能否買個好價,看的不光是它的枝幹和葉子,而是它的整體。”
季宏義被老太太點的一顫。
端著托盤的指尖微微緊了緊:“親生與否我不管,但季家的門庭不能敗在任何人手裡。”
季宏義汗涔涔的點頭:“我明白。”
“老太太,三爺回來了,”舒文聲音在一旁響起,老太太平靜的神色上稍起波瀾。
看了眼季宏義,下了逐客令:“你去忙吧!”
季宏義微愕。
地位輕重,一目瞭然。
“我去跟三弟打聲招呼?”
“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沒所耳聞,”老太太一雙清明的眸子落在季宏義身上,帶著洞穿世事的精明:“老大,做歸做,別太明顯。”
一句話,終止了季宏義的心思。
繞過前院,臨上車時,季宏義忐忑難安問舒文:“昨晚之事?”
“老太太讓三爺去的,”舒文直言告知。
季宏義垂在身旁的指尖微微緊了緊,朝著舒文緩緩點頭:“多謝。”
臨了掏出一張卡遞給舒文:“舒姨這些年,照顧老太太也算有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一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