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接著說,“我不是那種封建的人,談戀愛嘛,親親抱抱我都能接受,可他怎麼能做這種下作的事呢?誰知道我打電話過去,他的電話關機了,後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
“那個杜北還騙我女兒,說他的海産店資金周轉困難,讓我女兒幫忙。我女兒也是實心眼,把自己攢的十萬塊全給了他。結果就這麼被騙了!”
看來這個杜北不僅騙財,還騙色。蘭小姐當時可能是因為生病,杜北為了給她留個好印象,才沒對她下手。可問題是……
沈予安問道,“阿姨,這事兒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4月底的事兒!那畜生和我女兒交往才半個多月就出了事!”大媽說,“為這事兒,我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回家又休養了好一陣子。”
沈予安又問,“杜北說的那家海産店叫什麼名字?”
大媽說出了一個名字,竟然和蘭小姐說的是同一家海産店。看來這個騙子和那家海産店肯定有不一般的關系。
“大媽,杜北的電話號能給我嗎?”沈予安看了大媽發給她的電話號碼,確定和蘭小姐的不是同一個,看來杜北還挺狡猾。
四月認識了大媽的女兒,也就是說杜北前腳騙了蘭小姐,後腳就用騙來的錢又去騙大媽的女兒,還真是無縫銜接。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被他騙了,沈予安越想越生氣。
騙子一旦在某個地方嘗到了甜頭,往往就會繼續在這兒作案。不過大媽天天在這相親角守著,杜北估計也不敢再來了。
“阿姨,您知道葉城還有哪些這樣的相親角嗎?”沈予安問道。
“我知道還有一個,在城西的休閑廣場。我在這兒待幾天,再去那邊待幾天。可我又怕杜北看見我就不來相親角了,所以找了我表妹去另一個相親角守著。可都一個多月了,也沒見到人,說不定他都跑了。”大媽滿是期待地看著沈予安,彷彿她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要不,我委託你們事務所?你們收費高不高啊?”
“阿姨,”沈予安耐心地勸道,“我還是建議您報警。對付這種壞人,絕不能姑息。交給警方處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而且您天天在這兒等也不是辦法,就算真讓您找到了杜北,您一個人又能拿他怎麼辦呢?”
大媽一把年紀,身體單薄,根本不是杜北的對手。而且杜北那麼狡猾,說不定還有同夥,要是大媽追債不成,再出點意外,這可不是沈予安想看到的。
“我知道您是擔心女兒的名聲。”沈予安擺了擺手,示意大媽聽她把話說完,“您放心,這種侵害案件,警方會對您女兒的資訊嚴格保密的,不會影響她的生活。而且您肯定也不想讓那個壞人再去傷害其他像您女兒一樣善良的女孩子吧?”
“阿姨,咱們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尊嚴,與其花那個委託費,不如相信人民警察。”沈予安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大媽的思想一時半會兒也轉變不過來。臨走時,她在名片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阿姨,如果您找到了杜北,一定給我打電話,千萬別自己冒險!我會幫您的。”
離開相親角後,沈予安把調查到的情況向紅姐做了彙報,“紅姐,這個杜北先後騙了兩位女性,我覺得可能還有其他人也被他騙了。我打算去另一個相親角看看情況。”
“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紅姐在電話那頭叮囑道。
離開相親角前,沈予安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被幾位大爺大媽圍在中間,看樣子,這群老人又找到了新的“獵物”。沈予安無奈地搖了搖頭,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草率?那些所謂年薪百萬的博士,要是真有那麼優秀,又何必來這相親角呢?
城西休閑廣場的相親角,情況和這邊差不多。大多是父母在為自己的女兒挑選他們認為“門當戶對”的配偶。每個父母一開口,不是炫耀自己孩子年薪百萬,就是吹噓孩子學歷多高,或者家裡有多少套房。
他們對子女另一半的要求更是離譜:男的要帥氣多金,有當地戶口,家裡有房;女的要長相出眾,身高165以上,高學歷,父母雙職工,有當地戶口,還得是編制內工作。這哪裡是找物件,簡直就像是在買賣牲口。
如果幸福真的能用這些外在的物質條件來衡量,那還談什麼自由戀愛?幹脆明碼標價,盲婚啞嫁算了。世風日下,真是讓人感慨。
沈予安在那邊轉了一下午,詢問了好幾個人,卻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她又仔細看了一圈徵婚者的資訊,還是沒有找到叫杜北的人。難道杜北沒來過這邊?這可就奇怪了,騙子沒道理會突然收手,難道他只在市公園的相親角行騙?
不過,沈予安最終還是拿到了相親群的群號。據說一共有三個群,一號群裡都是富二代,二號群是官二代,三號群則是學業精英。沈予安憑借假身份經過層層篩選才擠進了三號群。
看了眼時間,天色漸晚,沈予安準備收工,回去和紅姐、大強碰個頭,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從休閑廣場出來,沈予安朝著地鐵站走去。在人行道等紅燈時,對面走來一對情侶,站在了她的身邊。女生像掛件一樣緊緊貼在西裝筆挺的男人身上,男人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挖出一勺,寵溺地送到女生嘴邊:“啊~”
女生嫵媚地笑了笑,張開嘴咬住了勺子。
沈予安看著這對情侶,推了推眼鏡,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