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也沒用,高門大院就是這樣,總是會有是是非非。”秦曉檸苦笑道。
松枝擰著眉頭道:“難不成咱們要白白受這個願望不成嗎?”她勸秦曉檸:“您還是去跟大奶奶說清楚的好。”
“這就沉不住氣了?”秦曉檸淡淡一笑:“這事,沒法說清,若大嫂是個精明人,自然能想明白,若她是個糊塗的,便是我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說話間,賈婆婆送了福嬤嬤後折了回來,不待她開口,秦曉檸便道:“既然今日大嫂不能過來,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賈婆婆尷尬的笑了笑:“您既然來了,要不我將賬本給您拿來,您先看看也行啊,總不好空跑這一趟。”
“不了。”秦曉檸道:“我跟大嫂說好的,我跟著她一起學,既然她今日不在,那我改日再過來就是了。”
說著,秦曉檸別了賈婆婆,帶著松枝出了議事廳,廊下的管事們還不知今日大奶奶不過來了,依舊垂手候著,見了秦曉檸出來,大家的目光又是不約而同的聚在了她身上來,秦曉檸依舊是禮貌的朝著大家微微頷首,然後緩緩的下了臺階,自顧出了院子。
待回到青松苑的時候,四兒回說,那個賴媽媽已經搬走了,剛開始的時候一直抱怨個不停,直到按照秦曉檸的吩咐給了她幾兩銀子,她才悻悻的閉上了嘴,四兒絮絮的說著,秦曉檸不過一笑了之。
新帝即將大婚,這陣子,宮裡頭忙得很,待到陸戟回來的時候,已經夜深。
夜裡,秋風漸涼,吹得落葉沙沙飄零,他在大門口翻身下馬,遂抬手將馬韁扔給小廝,然後緊著步子朝著青松苑而歸,剛進了院子,便見松枝侯在廊下,陸戟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臺階,還未待他開口,松枝便迫不及待的向他說起了今日的事。
茯苓勾引大公子,茯苓的老孃清早來青松苑鬧,院子裡的管事不作為,去議事廳又遭到福嬤嬤陰陽怪氣的折辱.
陸戟聽著松枝絮絮的說著,氣得緊握的拳“咯吱咯吱”直響。
他強自平復好心情,推門進了內間,屋子裡一片昏暗,案几上為他留著一盞小燈,陸戟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小女人陷在錦被裡只露著毛絨絨的小腦袋,睡得正香甜。
那白皙的小臉蛋上泛著紅潤,不知是做了美夢還是怎的,嘴角還掛著笑意似的。
白日裡受了那麼多委屈,她居然還能睡得這樣好。
真是沒心沒肺。
陸戟蹙著眉瞧著自己的小妻子,瞧著瞧著,他的眉頭便不自覺的舒展了開來。
她真是太過美好了,美好到這世間的困苦和艱難,從不能影響到她似的。
陸戟脫下衣裳信手扔在一旁,遂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小女人終於有了些動作,她習慣性的扭身滑進他懷裡,貓兒一樣的蹭了蹭,眼皮子都沒掀,只含糊的說了句“你回來了。”便伏在他懷裡又香香甜甜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