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風點頭,道:“世子爺說了,姑娘若是沒力氣去書房伺候筆墨,這就命人備車,連夜將您送回府。”
這個陸戟。
桀驁起來,還真是不好拿捏了。
秦曉檸聞言,再也顧不上拿喬,急著就往外頭走。
松枝小跑著跟在後頭,忍著笑道:“這就屈服了?”
小姑娘轉過頭,賞了小丫鬟一記白眼:“我這是能屈能伸,你懂什麼?”
松枝捂著嘴,嗤嗤的樂。
秦曉檸氣得咬牙:“我去書房裡收拾他,也是一樣。”
說著,提著襦裙緊著步子走,將松枝遠遠拋在後頭,小丫鬟捂著肚子,與趕上來的竹風笑做一團。
待推開書房的門,小姑娘立馬換了一副模樣:“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
態度溫順,話裡滿滿的關切。
陸戟正在伏案忙碌,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瞧著緩緩朝他走來的小姑娘,淡淡的笑了笑,開口問道:“聽說你不舒服?聽說在跟我慪氣?聽說沒工夫來我這裡?”
“這都是誰在亂嚼舌頭?”
小姑娘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一雙媚眼嗔著男人:“你別聽竹風亂傳話。”
陸戟樂了,放下手中的狼毫,整暇的瞧著她:“我身邊的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從不敢心懷鬼胎跟我耍小心眼兒。”
指桑罵槐的在說她呢。
世子爺身邊的,也就她是這個樣子。
小姑娘有自知之明,聞言也不頂嘴,繞到他身後,小手捏著男人的肩:“怕你差事忙,人無聊,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男人抬手將她拉過來拎在跟前,蹙著眉問她:“秦曉檸,你就不能有點誠意,這都是誰教你的,滿嘴扯謊,狡黠至極,八百個心眼子來對付我。”
男人屈指點了點她的額:“我是不是將你給慣壞了。”
方才確實是想拿捏這男人一番的,但見不成,小姑娘也不強求。
陸戟這男人,桀驁不馴,若是逼得緊了,反倒是適得其反。這就像放風箏一樣,不能拉得太緊,待見飄遠了,就扯一扯線,把握好尺度,才能讓他牢牢被自己牽在手裡。
男人硬,她就軟,一計不成,索性撤回,能屈能伸,方得始終。
“你昨天那樣對待人家,還不允我跟你使使性子嘛。”說著,她湊近他懷裡,拉著他的衣袖開始撒嬌。
陸戟抽回衣袖,冷聲道:“這是我辦公的地方,你少跟我拉拉扯扯的。”
小姑娘哼了聲,嬌嗔道:“既然你有事忙,那幹嘛還要我過來?”
在她看來,你忙你的,我玩我的,你別來約束我,彆強拉我回府,這才最好。
只要有得玩,小姑娘從不纏著男人。
男人冷哼了下,淡聲道:“下午在宅子裡逛了半日,還不夠?天都要黑了,還要去哪裡野?”
就她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他嘛。
“我哪裡說還要出去了?”小姑娘一臉的無辜模樣,正色道:“天黑後不能出門的,這不是你常教導我的嘛。”
說得好聽。
陸戟白了她一眼:“你最好別被我逮住,否則,我二話不說就將你送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