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太白金星才不會直接回答,只是道,“”你焚了香,請自家開讀。
“好。”
託塔李天王又看了太白金星身後的孫悟空等三人一眼,特別在垂髻溫和的少年相的禺狨王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大袖一擺,來到殿中,到了香案前。
託塔李天王沉吟少許,焚香於前,望空謝恩。頃刻間,恢宏的意志降臨,香案之上,很多的字元憑空出現,閃耀紫青,凝練帝君之意志,匯聚成天旨。
託塔李天王上前,接了過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的很詳細,從唐三藏等人取經,路過黑松林遇妖精,又追到陷空山無底洞,發現妖精和自己相關,是自己的一個女兒。
孫悟空見李天王看完聖旨,上前一步,道,“李天王,你堂堂天庭的天王,位高權重,為何放任女兒在下界為妖,興風作浪?”
孫悟空理直氣壯,帶著質問,他在陷空山無底洞中可是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那個陷空山無底洞中的妖精看上去沒少禍害人。
託塔李天王沒有去管孫悟空,只是看向太白金星,道,“我止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一女年方七歲,名貞英,人事尚未省得,如何會做妖精!不信,抱出來你看。”
“有這樣的事兒?”
太白金星睜了睜眼,茫然的樣子,他知道此事水深,所以風往哪裡吹,他就往那裡擺,看向孫悟空,道,“孫大聖,李天王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是不是弄錯了?”
“豈能錯了?”
孫悟空抱牌位香爐,火眼金睛中冒著圈圈層層的星火,他在進府前見識到雲樓宮的紫青氤氳,厚重沉鬱,此時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不讓自己暴躁,道,“妖精分明在陷空山無底洞中設了牌位,日夜焚香禱告,不是他的女兒會如此虔誠?”
“本天王有幾個女兒,豈能不知?”
李天王託著黃金寶塔,穩穩當當地來到孫悟空跟前,一人一塔,高大威猛,給人一種壓迫感,道,“倒是你這猴頭,當年就不識天數,在花果山上聚眾反天,後來又大鬧天宮,惡行不斷。你這會到靈霄寶殿告御狀,是不是又惡性妖性劣性犯了,故意惹是生非,來誣告與我?”
“猴頭,”
李天王目視孫悟空,居高臨下,“且莫說我是天上元勳,封受先斬後奏之職,就是下界小民,也不可誣告。律雲:誣告加三等。猴頭,你誣告我,該罰!”
“來人!”
李天王不愧是多次領軍的人物,殺伐果斷的很,他根本不猶豫,喚來早準備好的人,道,“佈下大陣,把誣告本天王的猴頭擒拿!”
“喏!”
李天王的嫡系常年征戰,最是令行禁止,他們一聽託塔李天王的命令,以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為首,佈置下殺陣,衝孫悟空而去。
轟隆,
大陣一起,殺氣騰空,聚攏在一起,狀若孔雀開屏,在節點上,黑白的符文閃耀,又如同睜開的眸子,冷漠無情。
轟隆隆,
大陣成型,不只是由在場的天兵天將維持,隱隱的,甚至連整個李府的地氣都在氤氳湧動,源源不斷地融入到裡面。整個大陣開始動作起來,孔雀開屏般越來越大,又若寶扇徐徐開啟,覆蓋時空。
豬八戒縱然只在邊緣位置,只是被波及,並沒有真正被攏到陣中,都有一種森然殺機撲上眉宇,整個人如墜冰窖裡,難以自已,非常難受。這八戒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扯著嗓子,道,“李天王,你還真敢動手啊。”
託塔李天王沒有說話,只是託著黃金寶塔,看向自己手下佈置的殺陣,在那裡,整個時空變得濃縮,如同億萬年深埋地下形成的琥珀,孫悟空就是被琥珀困住的小蟲子,可尚是活的,在艱難掙扎。
“掙扎,”
李天王眸光動了動,有點驚訝,又有點了然,果然不愧是紀元之子,得紀元之所鍾,氣運沖霄,天賦高絕,面對自己精心佈置的殺陣居然沒有一下子被俘虜,還有力量來掙扎,企圖逃出生天。紀元之子就是紀元之子,潛力無限,正是這樣,梵門才會對他如此看重,也會如此小心翼翼,因為這注定了是上境金仙的預備役。而且看此紀元的波瀾壯闊,以後再進一步,窺視大羅也不一定。
“真會動手,”
禺狨王站在豬八戒跟前,同樣感應到眼前殺招的凌厲,以李府之積累來激發如此殺陣,恐怕除非上境金仙都抵擋不住。不過,禺狨王感到震驚的不只是大陣的厲害,還有自己曾經二哥九荒大聖的洞徹,他料定李天王會動手,那就是真的會動手。
“那接下來,”
禺狨王想到來之前的叮囑,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整個人斬去所有的心思,只剩下一個。
“來。”
李天王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禺狨王的小動作,他目光掃了一眼,就手一用力,黃金寶塔飛起,落到大陣的中央,罩住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