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
彌勒梵主袈裟披肩,雲出身後,循而向西,明色澄泓,繞於林前,他點點頭,表示贊同。
鬼車別看剛才雷霆一擊驅散了恆元魔主堵住界關的力量,可明白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演戲而已。以鬼車的力量和行事風格,他率先來到此界空,幫恆元魔主掩飾氣機,十拿九穩。
“難辦了。”
彌勒梵主頂門上慶雲高舉,和對面觀自在大菩薩的慶雲相映,橫亙如線,夾道金色,呼虹引彩,他馭使法力,發現真的空空如也,不見恆元魔主的蹤跡。
他心裡清楚,恆元魔主身為天地間第一尊魔主,又得大運垂青,深不可測,真要躲藏起來,再加上鬼車這樣的現世妖族大聖幫忙處理收尾,他們兩個雖然法力滔天,在短時間內還真不能把這個恆元魔主挖出來!
找不到,尋不見,不但報不了剛才狙擊之仇,而且想到界空裡暗中隱藏這樣一尊魔主,可比黑暗裡什麼毒蛇危險多了!
彌勒梵主眸光變得深沉,和天上的日光一映,金波激射,恍如和天地同色。
現在來看,恆元魔主和鬼車這個妖族大聖沆瀣一氣。恆元魔主界關攔路,延緩自己等人進入界空的程序,能夠讓鬼車後來居上,率先進入界空,攫取好處。在同時,鬼車“知恩圖報”,先進入界空後,就能夠肆無忌憚地施展神通法力,幫在諸天萬界格格不入明面上被人人喊打的恆元魔主掩飾氣機,助力其隱於紅塵萬丈裡。
觀自在大菩薩看了彌勒梵主一眼,對於此事,她也有洞徹。只是讓人鬱悶的是,明白是明白,洞徹歸洞徹,可對方的手段大氣,阻擋不了。
“冤有頭債有主,”
觀自在大菩薩想了想,身前金花墜落,紅雨滿人裙裾,搖曳著色彩,道,“恆元魔主的事兒,我們先給他記一筆,以後找機會連本帶利討回來。至於另一個罪魁禍首洪荒異獸鬼車,反正都在西牛賀洲中,跑不了他!”
“嗯。”
彌勒梵主點點頭,捏了個法印,周匝梵色照影,雲氣來回,不疾不徐,從容離開,前去做事。他們降臨界空,可不是來耀武揚威的,有正事要做。
界空裡,寶霄宮。
殿裡懸一寶珠,在如青天般的穹頂上來回,圓明有方,珠滾玉盤,最外匝,繞著黃金寶焰,明輝照耀下來,讓時空中都有一種堂堂皇皇,隱隱天地正統。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此珠上接冥冥,從虛無中來,堂皇紫青氤氳,凝鍊如水,注入珠子裡。正是此界空上浮,規則同化完成,雖然沒有完全融入西牛賀洲裡,可內外貫通之下,已經能夠得天庭氣運所覆,得天庭浩瀚偉力庇護,正是如此,此殿裡才有如此氣象。
而隨時間推移,這樣的氣運庇護會越來越盛,直到能夠接引天庭大人物的直接降臨。
不過原來寶霄宮中的權勢人物比如舜天神君和火娥神君可沒有心思觀察著冥冥中的變化,他們此時站在殿中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們感應到,殿中正有一道不可形容的強大氣機,在其面前,任何的想法,任何的思維,任何的一切都彷彿在延緩,在停滯。
這樣的力量,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們戰戰兢兢的,有一種感覺,這樣的差距簡直比他們還沒入道之時看著自己和天上的日月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哪吒三太子看了一眼跟在來人身前扎著沖天髻的紅孩兒,目光就收回來,他整理衣冠,對著殿中最中央的“少年”端端正正行禮,問好道,“見過大聖。”
“嗯。”
李元豐的鬼車之身坐的四平八穩,背後妖氣滔滔,雲彩朵朵,他微微頷首,用言出法隨的語氣道,“哪吒你在此界中做的不錯,待帝君們都看在眼中,待你迴轉天庭,定有賞賜落下。”
李元豐說完後,眸光一轉,再落到寶霄宮的幾個神君身上,剎那間,殿中玉煙飛彩,金焰射虹,鬱郁蓮花盛開,把他上古天妖道的兇戾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天庭大神的崢嶸威嚴,光芒激射斗牛之間,道,“你們幾個也有功,以後去天庭會有一番造化。”
舜天神君和火娥神君等人聽到這樣的話,莫名覺得驚喜,就好像天大的好處砸在頭上,又好像是人間界的帝王許諾沒有什麼任何功名的落魄讀書人一般。
李元豐頓了頓,頂門慶雲高舉,隱隱的,玄天聖君之相浮現,其頭戴寶冠,鑲嵌十六顆寶珠,瓔珞垂到跟前,擋不住如日月般的雙瞳,繼續道,“你們以後要進天庭,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天庭和下界完全不一樣,你們想好以後的路子沒有?”
舜天神君和火娥神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寶霄宮在此界空中算得上一個小天庭,兩位神君執掌寶霄宮,當然能夠想象作為新人進入天庭對窘境。沒有後臺,沒有人脈,境界修為一般,雖然說是有不小的功勞,可功勞這事兒,不可能吃一輩子的。
真想起來,對於未來,舜天神君和火娥神君等人有一種茫然,一種無措,一種恐怖。
李元豐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如和煦的春風撲面,引得奇花綻放,錦繡天成,開口道,“本大聖和天庭的玄天聖君交好,你等可投到玄天聖君門下,受得庇護,以後自有大展拳腳的時候。”
“玄天聖君。”
舜天神君和火娥神君等寶霄宮的高層不知為何,聽到玄天聖君四個字,雖然說第一次聽到,可瞬間就對其在天庭對權勢和地位以及其他了如指掌,如同刻在識海里一般。他們都怦然心動,這在天庭中可是帝君之下的大人物啊。如果說大樹底下好乘涼,玄天聖君在天庭絕對是一株大樹,讓他們這些人乘涼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