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當年從地仙界第一次來天庭當天官的時候,李元豐跟隨星宮的仙神們前往虛空中駕馭星臺和天庭的敵人搏殺,但那個和現在面對的局面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
“這個界天,”
李元豐踏前一步,妖力和自潮水中浮出來的界天一片,氣機交撞下,儼然眼前出現殺戮景象,大片大片的血色天傾般下來,凡所到的地方,引動邪惡和毀滅。
在往裡,能夠發現一個人,他身姿偉岸,站在血色世界的中央,血衣披在身上,丈許的血色長髮垂到腳前,擋住面容,只剩下一對冷酷而又漠然的眸子。
不同於天庭絕大多數仙神的或威嚴,或仙風道骨,或妙音在身,界空中的這一位乃自殺戮中成長起來的妖邪,會破壞一切。
“血海的存在,”
李元豐看了眼,認出對方的根腳,他去過血海,那個天地間至兇至戾的時空,孕育的存在,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一方天地自開天后就有的規則之力。
“倒是陌生的氣機。”
界天中來自於血海的邪魔突地一笑,血光大盛,上接天穹,下臨淵水,他在中間,身子彷彿能夠充塞於任何的空間,聲音中有著冷厲,道,“讓開!”
“連真身都不是,也敢在我跟前猖狂?”
李元豐站穩後,眼神落在界空中的邪魔身上,針鋒相對,言語殺機溢位,道,“誰給你的勇氣?”
“真的是個雛兒,”
來自血海的妖邪見李元豐這般態度,不怒反喜,他知道,自己真身不到,只憑分身寄託於界天中,很難是對方的對手,可每次潮汐衝擊天庭的時候都能讓天庭如臨大敵不是沒有緣由的,凡是趕來的邪魔,無不是手段陰險,狡詐,多變化,善隱匿。
這樣來來往往打嘴仗,可以讓自己發揮長處。
即使讓對方暫時佔據上風又如何?等自己浸入天庭,獵殺天庭的仙神,掀起腥風血雨,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李遊堂透過銀河寶鏡看到雙方的對峙,眉頭皺了皺,開口道,“玄天聖君不會是因為第一次參與天庭趕潮,沒有經驗,要著了域外邪魔的道兒?”
“有可能。”
閣中的女仙走來走去,裙裾搖擺,道,“聞名不如見面,玄天聖君或許來之前做了功課,可真正面對的時候,有時就會忽略了。”
“是啊,”
李遊堂暗自著急,他們是想看一看新上任的玄天聖君的本事,可他們身為天庭的天官,不希望邪魔突入天庭,造成危害。
“再看一看,”
張昌謀真的見過天庭高層第一次面對域外邪魔有點不適應,不過他剛要開口,驀然想到自己在玄天府見到那一位玄天聖君的場面,對方的眸子過於深沉。
“這是?”
“我!”
女仙和李遊堂馬上驚訝出聲,因為他們兩個人同時看到,在寶鏡中,森綠幽深的光芒中,不知何時,探出九個鳥首,上下左右,高低前後,其上有金燦燦的翎羽,只是鳥瞳中的色彩慘綠到瘮人。
九個鳥首抬高,張口,用力吸取,無量的吞噬力量爆發,寶鏡中照出的那一片血色不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而且原本隱匿不見蹤影的幾條血線也被吸了出來。
咔嚓,
做完這個,鳥首垂下,衝眼前的界天啄了一口,把啄下來的界空殘片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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