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飛宮中,碧紗巾掛在珊瑚樹上,和小窗外的疏雨,垂絲釣雲,顏商重這個時候推案而起,面上剛才對自己的九霄蕩魔神雷的自信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鐵青,寒意入鬢,拳頭攥地咯咯響,跟悶雷似的。
他站直身子,雙目如電,落在下方,正好看到,劍光掠翼,神風呼嘯,藤蔓拔網,雷霆呼嘯,各種各樣的光暈,磁場,力量,瀰漫在四分八裂的血肉妖骨上,打在上面,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正與血肉妖骨中蘊含的力量爭鋒。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除去兩個軟綿綿的頭顱低垂,剩下的七個連著支離破碎的筋骨血肉,可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現在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牙齒,嘎嘣嘎嘣地吞噬燦然生光的佛天,那種牙齒和佛天相磨的聲音,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任憑風吹浪打,不管妖身破碎,我自巋然不動,咬住佛天,大口吞噬。
這樣的舉動,透露出的大妖的兇戾,強橫,以及誓不罷休,凡是場中六感敏銳的人,沒有看不出來的!
“妖聖,”
在九荒別府觀戰的九陰等人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神骨一冷,不由自主地自背脊上升騰起一股寒意,這樣的景象對他們衝擊太大了!
不少的人都心驚膽寒,原因無他,九荒妖聖李元豐表現出的兇戾,前所未見,他們都在心中打鼓,除非九荒妖聖真的隕落了,他們才能對九荒別府動手,瓜分裡面的寶貝,否則只要九荒妖聖有一口氣,都得小心一點。
實在太嚇人,太恐怖!
“當妖當如此啊。”
九陰等秉承西牛賀洲天運地氣多的人攥緊拳頭,心頭火熱。
只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九荒別府府門口上的匾額上,九荒別府四個字正瀰漫著肉眼難見的光輝,其一頭系在九荒妖聖李元豐身上,似是源頭,另一端則是散開成細密蜘蛛網樣子,層層往下,又成龐大無匹的根系狀,不停地以九荒別府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的空間去,根鬚之上,點綴李元豐縮小版的鬼車之相,吞吐雲氣,攫取天運地氣。
隨時間的推移,根系越扎越深,根鬚越來越多,能夠攫取的天運地氣越來越廣,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穩固姿態。
實際上,這個不顯於外的根系才是九荒妖聖李元豐不惜面對劫數也要開府的原因所在,其最為重要的就是繫於李元豐身上,李元豐的力量和與西牛賀洲的因果為源頭,藉助天機,紮根下去,汲取養分。
現在正在紮根階段,待一定時間後,根系穩固下來,就大功告成。
那個時候,即使早有挫折,再有波動,可根系已扎,能夠攫取西牛賀洲的天運地氣,只是多少而已。
李元豐現在的小目標就是撐過這段時間,讓根系徹底成形!
“豈能如此?”
陳策沒了往日的風輕雲淡,他手按法劍,長眉挑起,同樣看向下方,在他的認知中,剛才聯手的攻勢非常厲害,九荒妖聖不躲不閃硬接,即使對方的妖身強大到不可思議,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畢竟九荒妖聖可是分出不少力量用在吞噬毗藍婆菩薩的佛天上的,力量一分,只憑妖身抵擋,怎麼抵擋地住?
可如今看去,九荒妖聖的妖身固然千瘡百孔,非常悽慘,可看他剩下的幾個頭顱的狂放兇戾,大妖的力量尚在,根本沒有傷筋動骨。
不符合常理啊!
“毗藍婆菩薩,你今天在劫難逃!”
李元豐仗著頭多,嘴巴多,一邊吞噬佛天,一邊還能夠抽出空來放狠話,吼聲如雷,其他人不知道,可他自己明白為何會有這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