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中有一湖,大有七八十畝。
水光澄明,蓄青如黛,裡面種植有奇異的荷花,一支莖上長著四莖葉,樣子像兩兩低垂的華蓋瓔珞,非常好看。
當正午的日光照下來,落在上面,葉片就垂到莖根,低頭向著根部一樣,彷彿害羞的少女一樣,所以又叫做美人荷。
荷花蓮籽如水晶,粒粒飽滿,折射光彩,其瀰漫出的香氣,能夠有十幾裡裡,凝而不散,恍若煙雲一般。
這個時候,一扁舟緩緩行來,在亭亭如蓋的荷葉下,上有綠雲冉冉,下是碧水澄明,安靜非常。
秦雲衣半躺在舟頭,她一身黑裙,肌膚如玉,只是俏臉上的光澤有點暗淡,看上去有點不是很好看。
“奪舍真不舒服。”
秦雲衣的陰神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彷彿有一種隔閡一樣,渾身上下難受,看樣子,得有一段時間的適應期。
至於谷茗雨,同樣如此,看上去還要嚴重一點,她素白裙子裹身,露出白皙小腿,長長的睫毛不斷抖動,頭疼得很。
要知道,兩個奪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丞相和大都督,都是人望厚重,民心所在,即使有李元豐調集龍氣,但代價不小。
她們現在都受到不輕的傷勢,得慢慢恢復。
李元豐伸出手,給谷茗雨捏著脖頸,絲絲縷縷的力量進入,幫她壓制體內的不對勁,緩聲道:“等到有一天,你們要能夠捨棄肉身的束縛,奪舍就不會出這麼多問題了。”
不說谷茗雨,只說秦雲衣,對方畢竟不是真正的天魔,真正的天魔自人心和念頭中誕生,介於真虛之間,沒有血肉之軀。
打個比方,應該跟修士的元神,李元豐的法身,等等等等,一個狀況。
“接下來的神靈和仙道中人怎麼處理?”
秦雲衣心知肚明,自己離真正的天魔還差一段距離,她仰起頭,問起金沙國的國事。
“對於我來講,涉及到超凡力量,反而輕輕鬆鬆。”
李元豐將手從谷茗雨的肩膀上拿下來,笑了笑,道:“事關改革,需要朝中上下的官員配合,所以才讓你們兩人奪舍,進行佈置,但超凡之事,我自可偉力進行橫掃。”
李元豐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但霸氣溢於言表,道:“金沙國的神靈和仙道,在我眼中,從來都不會是麻煩。”
在出雲國的時候,李元豐對付神靈們還有點吃力,礙手礙腳的,可現在他已經修煉出七情六慾十三心劫身,並且在出雲國十年靜修,將出雲國上空的高品質能量一掃而空,法身境界提升一大步不說,手中的魔經和法衣都有蛻變。
現在的李元豐,可不是剛降臨時候的李元豐了,縱然金沙國的神靈要比出雲國的神靈強大,仙道也比較麻煩,可在今非昔比的李元豐眼中,有點雲淡風輕。
“嘻嘻,”
秦雲衣學小女兒姿態一樣笑了笑,來到李元豐跟前,道:“那妾身和谷茗雨這個小妮子就靜待君上大展神威了。”
谷茗雨翻了個白眼,沒有言語,她受傷不輕,這個時候可不會和秦雲衣撕。
“你們看著。”
李元豐坐定,取出早準備好的罷黜香火神靈的聖旨,再拿出玉璽,和在出雲國中的程式一樣,只是不同於以往的是,他現在修為大進,能暫時隔斷感應,以國君的權柄調動龍氣,到現在為止,金沙國的神靈尚沒有察覺。
“罷黜神靈。”